在南瑾给流苏解蛊毒之时,玄武玄北和阿碧带着冰月宫等一批人已经到达华都。
他们比南瑾玩动身一天,海上又遇到风暴而耽搁了,晚了两天才到,同样落脚在南瑾所住的客栈里。
冰月宫的人会来,早在如玉的意料之中,南瑾第一天来女儿国她就隐约知道,他是打算介入女儿国内政了。冰月宫是他最有力的左右手,南瑾在女儿国,又是危险重重,就算没有他命令,冰月宫的人也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
如玉告诉他们南瑾带着流苏去雪山了,玄武立刻去找原先在女儿国的密探。玄北阿碧进宫。
萧绝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他从宫里回来,却和玄北阿碧错身而过,并没有遇见。如玉说冰月宫的人来了,他也没什么大反应,好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这两天他的心情很糟糕,在小白面前掩饰得很好,一离开皇宫,漫边无际的彷徨铺天盖地卷来,历来强势的男人眉宇间显得非常疲惫,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胡思乱想,脑海里闪过以前一幕幕,伤心的、雀跃的、遗憾的……
都说往事如烟,他从来也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男人,五年了,物是人非事事休,一切都不一样了,他执着过,痛苦过,努力过,可最终证明,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疲倦,如暴风雪般席卷而来,萧绝沉沉地闭上眼睛,他时而清醒,时而混乱,很多时候恋上在夜间独处的滋味,融入到漫边的黑暗中。
放弃……
多么简单的两个字,却是利箭刺着他的心脏,鲜血淋漓,多沉重的决定啊!
流苏她,正在和风南瑾做什么呢?
她的蛊毒解了么?
他不由自主地想着,控制不住他的思绪,若不是怕龙雪梨对小白不利,他早就去雪山了。
这次流苏失忆,一切如从头来过,可那天在街道上第一次遇见他们,她显然忘了所有却对风南瑾熟悉,这个认知让萧绝的心冰凉冰凉的。
随着年华逝去,渐渐的,他在流苏心目中,应该会越来越淡了,等到哪天突然想起生命中曾经出现过他,却也记不起他的容颜。
一想到这,他就痛苦得无法呼吸。
“苏苏,我该拿你怎么办?”萧绝痛苦地低喃,他想过,若是流苏这次爱上的人是风南瑾,他就是放手,不再去执着于她。
如玉说,他在他们之间已经是多余的。
如玉说,苏苏心里已经全是南瑾了。
如玉说,默默成全,也是一种爱。
可如玉没告诉他,谁来成全他呢?
蓦然回,萧绝突然现,他半生沉浮,权力,地位已是虚浮的东西,他最终得到了什么?
他看似那么强势的存在,好似人人都需要他,现在回头看看,好似所有人都已不需要他了。
他活了半生,究竟为了什么?
轻狂仇恨时犯下的错误,他花了五年的时间在偿还。
那时候,他以为全世界都握在手心,可以为所欲为,等到幡然醒悟,全世界都已抛弃了他。
静静的风从纱窗漏进来,他感觉有些凉了!
“萧绝,别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过来吃饭!”如玉把托盘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把饭菜摆好,见他仍然一动不动,女子挑眉,走了过去,一脚就不客气地踢去,“喂,你耳朵聋了?”
如玉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固执的人,那半年在王府,她对萧绝的看法完全改观,其实他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坏。看他日复一日地思念流苏,小心翼翼地照顾梧桐苑的茶花,她就现,他也有柔软的一面。
“你被抛弃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犯不着这么又来摆痴情谱,该喝的没少喝,该吃的没少吃,没有人少了谁就活不下去的,你再伤心苏苏也记不得你,看不见你,滚起来了!”又是毫不留情的一脚,如玉专门往他伤口上踩。
萧绝虎着脸从床上直起身子,抡起拳头就砸过去,如玉机灵地闪过,笑得像朵花,极为妖孽,“你还真是粗暴啊,恼羞成怒就动粗,难怪苏苏不要你,这么狠的拳头要是砸在她身上,她小命就没了,你这么多年咋就学不会温柔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