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男孩儿取个什么小名?若是女孩儿又该叫什么更好听?柳河开始琢磨这个严肃的问题。
柳河在床上躺了五天,终于得了医生的一句话,可以下床走动了,但是还是要多注意一些。
柳河满心欢喜,这几天都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到柳成业的情况,她一直想亲自过去看一眼,现在终于能去了。
可是,何小曼和彭菁芸还是不让她下床,特别是何小曼,态度十分坚决,“医生不是说还是有些不大稳吗,那你就再躺两天,什么时候医生说稳了,你什么时候再下床。”
任柳河怎么说,她们就是不同意,且还轮班看着她,她这哪里是静养保胎,明明就是在坐牢。
这一日午后,何小曼回家准备晚饭,彭菁芸陪柳河聊天,彭老爷子打来电话,询问柳河的情况。
有些话不好当着柳河的面说,彭菁芸便去外面与彭老爷子说话。
柳河眼珠子转了转,此时不动,她还要等待何时?
于是,她掀被下床,悄悄走到门边,开了一条小缝,探头朝外看去,并没有看到彭菁芸。她舒了口气,打开房门,走出病房。
柳成业的病房也在这个楼层,不过是在廊道拐角的地方,柳河要从自己的病房穿过长长的廊道,才能走到柳成业的病房,她怕不小心被彭菁芸看到,那就白偷跑出来了,是以一路小心翼翼。
还好,并没有看到彭菁芸,顺利走到廊道的拐角,柳河刚要敲门,却发现病房的门开了一条缝隙,刚要推门,就听里面传出何小曼的说话声,“成业,都是我不好,又让你受苦了。以后,以后我再也不提那个人了。”
柳河心下纳罕,何小曼不是回家做饭去了吗,怎么这会儿还在医院?还有,那个人是谁?
柳河心知听自己爸妈壁角不好,可是架不住心中好奇,双脚像生了根似的,稳稳的没有动。
“小曼,你别这样说,咱们是夫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该一起承担才是。”柳成业身体还很虚弱,声音并不多大,幸好这里安静,门里门外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柳灏已经把那天妈打你的事情跟我说了,小曼,是我对不起你,没有护好你。自从知道安安不是我的孩子后,这么多年你在他们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小曼,心里最苦的人是你才……”
“安安……”柳成业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低沉又急切的男声。
紧接着,病房的门被碰开,一袭军绿常服的彭煜城蹲身抱着脸色煞白的柳河出现在门口。
此时的柳河,目光呆滞地看着病房里的柳成业和何小曼,嘴里不可置信地问道:“我,我不是爸爸的,孩子……”
一句话还未说完,眼泪便从眼角滑落下来。
疼爱她二十多年的爸爸,一直将她如珠如宝对待的爸爸,突然说她不是他的孩子,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安安,你别哭,别哭,咱们先回病房,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彭煜城也急了,他在外执行任务,回来之后才看到柳河的信息,来不及和上面请假他便匆匆赶了过来。
谁知竟看到柳河面色煞白的站在病房门口,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他心觉大事不好,赶紧过来搀扶柳河。
也幸好他来的及时,否则,柳河势必要摔倒在地。
结果,不堪设想。
柳河根本听不到彭煜城的声音,她只直直地看着柳成业和何小曼,讷讷重复,“我,不是爸爸的,孩子。”
何小曼和柳成业也都愣住,他们没想到柳河会在门外把他们刚才的对话全都听了过去。
“安安……”柳成业和何小曼异口同声的唤道,只是柳河并没有听到,她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彭煜城抱起柳河慌忙去叫大夫,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柳河昏迷了足有一天一夜才醒过来。她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焦灼在她脸上,还有她的手,被一只粗粝的大手紧紧的握着。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下颌满是胡茬,形容狼狈的彭煜城,勾唇想笑,却有一行眼泪先一步滑落下来。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