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白手起家,妻子儿子早前跟着他没少吃苦,后来他有钱了,在花钱这件事上从来都没有拘着他们母子过。
原先张铮有母亲管束着,还不多过分,后来张母去世,张总又忙于事业,疏于对张铮的管教,以至于等他意识到儿子不成器的时候,张铮已经定型,身上的那些毛病再也改不了。
论吃喝玩乐,张铮可谓一个顶俩,但是做正经事可就指望不上他了,他不在外面惹祸,张总已经要谢天谢地。
所以,乍然听柳河说张铮在外面帮着亨泰谈了笔生意,张总便直觉事情不妙,刚才还不屑的神色立马被惊慌取代。
柳河很是通情达理,下巴点了点桌子上的电话,“张总若是还不知道内情,不如打个电话问问。”
张总十分心焦,也顾不得此时柳河说话的语气和姿态有多傲慢,拿起桌子上的电话便拨了出去。
通完电话,张总的脸色已经十分不好看。张总当年能够白手起家,可见此人并不是无能平庸之辈,柳河恰逢最后交稿日期之前来亨泰对他说这件事,那么只能说明一点,柳河对张铮所做的一切,已经了如指掌。
“你想怎么办?”张总沉着脸问道。
柳河对他此时的态度很是不满意,现在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往往越是处于下风的人就越是嚣张!
“那是张总的家事,我可管不着啊。”柳河和张总周旋起来,“我今天过来就是要告诉张总一声,你们亨泰的单子我们没有做,明天就是交稿的最后一天。我们肯定是做不完了。所以,我们会按照合同上的价钱赔偿给亨泰。”
柳河的态度让张总又是一愣,她大费周章的打听到他儿子偷偷的拿着早前柳河工作室给亨泰的第一稿和第二稿没有通过的设计出去卖钱还赌债的事情,难道不是想用这件事做威胁,免了这笔不菲的违约金吗?
“柳小姐,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张总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个笑容。只是,还不够。
“抱歉张总,我的时间很宝贵。没有必要浪费在这些小事上”,柳河施施然站起身,临走还甩了一句话,“违约金我们会在明天准时打给亨泰。放心,这些小钱我们还不放在眼里。不过。张总恐怕就要为令公子破费了。”
张铮以亨泰的名义出卖柳河工作室的设计稿,柳河如果真的追究起来,最后张铮要赔给工作室的钱肯定不会少,至少会比工作室赔偿的违约金多。
而且。这件事一旦在业内传开,亨泰的名声就彻底完了,以后谁还会和他们合作?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柳河早就算计好,不怕世故老练的张总不上钩。
从亨泰出来。刘真和男同事都非常激动。男同事更是忘形地单手搭在柳河的肩膀上,佩服地说道:“柳河你可真行,刚才你说的那几句话,我都被震住了!”
刘真把男同事的手扒拉下来,挽上柳河的手臂问道:“柳河,你和我们说说,张总的儿子到底干什么了,你瞧他听电话时候的神色,就跟吃了耗子似的,难看死了。”
男同事也好奇,他们只看到柳河慑人的气势,却并不清楚刚才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柳河心情也很放松,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十一点多,她挥了挥手,“走,吃饭去,我请客。”
中午他们在一家比较有档次的餐厅美美的吃了一顿,回到工作室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钟。
柳河的屁|股刚坐到椅子上,刘真就进来了,“柳河,亨泰张总来了,已经在会客厅等了一个多小时,见不见啊?”
“不见,我忙得很!”柳河慢悠悠地收拾桌子上的文件和设计稿,抬头对刘真眨眨眼睛,别有深意地说道。
刘真会意,转身出去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刘真才再次走进来,“柳河,张总来问过我三回了,问你忙完没有。”
柳河把之前一段时间的设计稿全部都分档存好,暂时还真的没有事情做,便道:“告诉张总,时间就是金钱,特别是我的时间,更值钱。计时收费,一分钟十万块,不还价。”
刘真对柳河竖起了大拇指,柳河就差明抢了,一分钟十万块,谈个半小时一小时,工作室两个月的收入都快出来了。
刘真出去转告张总,张总一张颓丧的脸差一点儿气歪,但是没有办法,现在被拿捏住的人是他,难道他还真的等着柳河起诉,最后落得个名利两失的下场吗?
破财免灾,破财免灾……
张总在心里默念几十遍,才跟着刘真去了柳河的办公室。
柳河请张总坐下,还让刘真给张总倒了杯热茶,这个时候还不忘讥讽道:“我们工作室穷是穷了点,不过这么点茶水钱还是拿得起的。”
这是在讽刺他们去亨泰连口水都没喝上。张总一张老脸又羞又窘,心里却想着,这个柳河怎么和他听说的相差这么多,早知道她是个这么个得理不饶人的厉害性子,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招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