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婶白了步仕仁一眼,也很不解,酸溜溜地问:“听东午说,今天咱村里来了大领导,搞不好是县长?县长去了你家,祖坟上冒青烟了,你不在家里好好陪着,跑这儿来捣什么鬼!”把牌按起来,指着按钮对国平说。
“别理他!我们只管打我们的,来!来!国平你的桩!”
见国平伸手就要按,步仕仁走过去一把扯掉电源,抓住国平的手就往外拖,边拖边说:“我给你两百元,你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国平极不乐意地扭了几下,但骨瘦如柴的身子怎经得起步仕仁地架搁,不一会儿就被架到了摩托车旁。
“兄弟,你早说是玉花嫂子,兄弟我还会这样!让你这样架着多没面子!”国平嘴巴嘟哝着,还是踩叫三轮摩托车。
车子不一会儿便停在了镇医院的大院内。步仕仁从口袋里取出一百块钱丢给国平说:“这是先送你的一百元,还有一百元我得等一个月之后再送你!知道为什么吗?”理也不理国平,从车厢里抱住玉花呼喊着“医生!医生!”,撒腿就往医院里面跑。
“哪家的疯狗没关好,跑到咱医院里大吵大闹的啊?”一个面若冰霜的女医生从急诊室吼了一声,朝这边忿忿一看,迅即地伸出小手指不停地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插进衣袋,方才缓缓走了过来。
阳春白雪,桃花依旧盛开,但一点没有给人带来春的气息,相反步仕仁仿佛来到了冰冷的冬季。冷言如刀,一刀一刀地割着步仕仁心里的肉。
“怎么啦?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怀里的妹妹气如游丝,他面对医生冷若冰霜的态度也只能忍气吞声,苦苦相求。
“医生,你给看看吧?她都快没气了!”
“先去挂个号,交钱!”
“医生,这事情来得急,我一时没带得钱!你先给看看再说!”
“免谈!你们这样的人我见得太多了,人治好了拍屁股走人。让我去你家讨医药费,想得美!”
“你看不看!”步仕仁脸色气得铁青,一把拽住她瘦弱的肩膀,差点把她提了起来。谁知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冲着步仕仁便是一通乱拳打过来,鬼哭狼嚎地喊道:“打人啦,打人啦!”
“麻毕医生!在医院里怎么大吼大叫的?象不象个医生的样子?”刘镇长拎着一包东西走过来,对麻毕医生喝道。
“刘镇长,你可不能睁眼睛说瞎话啊,你可是看见的。是他欺侮我麻毕在先。我要他先交钱,挂个号,不都是照章办事吗?谁知这家伙钱也不肯交,突然犯起横来,先打了我。刘镇长,你是镇长,也是个女人,你可得要给我麻毕做主啊?”一看来了救星,麻毕医生哭得更厉害了。
天哪,冤家路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碰见了这个欢喜小冤家呢!稀里糊涂,蛮不讲理地骂我一顿还好,倘若她即兴发挥一下,耽搁了玉花婶的险情那倒是大事啊!步仕仁一脑门黑线,心里暗暗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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