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将军狂叫一声,下意识想伸手去捂那伤口,却被老邬牢牢制住而不能动弹。他拼命扭动身子,立刻又再次遭遇重击,随着一声脆响,木棒被打断成两截,而他的左腿也登时骨肉碎裂。生生断掉一臂一腿,四将军再也无力支撑,噗通栽倒在地,惨嚎连连。
异变陡生,不过是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远处还在站等的那两名手下,猫腰缩背当场就吓懵了,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来,惊闻一声哨响,不过须臾,嚓嚓几声火石声后,院里院外忽地亮起一片火把来,仿佛从地里冒出相似。突然而来的强烈光亮,刺得人双目痛,几乎睁不开眼。慌乱中,却见人影幢幢,慢慢围逼了过来。两人待反应过来想顽抗,早被刀架在了脖子上,不得已束手就擒。
主从三人皆被制住,一番搜身,却被摸出两把匕,四根短棍,棍中暗藏刀刺。另三段索钩,铁针一包,还有小药瓶四个,不知装着什么毒物。有一人好似领,慢慢走了过来,旁边立刻有随从打近了火把。领扫几眼那些搜获之物,哼了一声:“他妈的,家伙事还不少,这比咱们内衙搞得还要专业嘛。”
领俯下身,一把揪起四将军的头,打量片刻,冷冷道:“就是他?”
老邬施礼道:“回白总管,就是此人。他就是之前谋刺皇上,实施具体行动的台前总指挥,四将军苻鸥。”
白总管将手一挥,几人押着一个罪囚过来叫他当场辨认佐证,却是被捆得粽子相似的袁胖子。袁胖子散乱着头,面上满是血污,走路也一瘸一拐,显然受过什么厉害手段。他望着苻鸥,无奈地叹一口气,对白总管点点头,低声道:“是。”
“好好。老子刚刚上任内衙司州总管不过半年,你就给我演这么大一出好戏。”白总管不停拍击着苻鸥的脸,咬牙切齿道:“狗胆,狗胆!竟敢在帝都行刺天子!你连累老子吃了多少苦头,为了查你抓你,老子又费了多少气力,遭了多少罪你可晓得?今遭可逮到了你,皇天不负有心人哪!”
旁边有随从得意笑道:“虽然在咱们司州犯的案子,但最后也是在白总管您的手上落了网。这可是大功一件,李都帅这回总算不会再把您……”
随从对白总管察言观色的瞥了几眼,便立时收住了口。白总管呼出一大口气,对苻鸥冷笑道:“家中排行老四,所以唤作四将军是吧。就你这种腌臜东西,也配称将军?可笑。你是苻洪的堂侄?”
“主人的名姓,岂是你这种走狗随便称呼的?”
苻鸥不停破口大骂,很是硬气。白总管重重一脚踏在他的断腿之处,怒斥道:“你的主子苻洪,当初侥幸逃脱性命,从此隐姓埋名苟且偷生也罢,竟还敢不甘寂寞,策划出如此天大罪行!你也不要急,尔等灭族之日,就在眼前了!”
苻鸥痛得满头大汗,面容扭曲,却一声都不求饶。他不再与白总管答话,扭转过身子,死死盯着老邬,咬着牙道:“本以为袁胖子反水,没想到竟然你是内奸!老子阴沟里翻了船,只怪自己不仔细。你究竟是谁!”
迎着苻鸥双目中无比怨毒的光,老邬咧嘴一笑:“好说,鄙人司州分衙副统领,荀英。”
“你是怎么能冒充老邬的?或者说,主人到底有没有真的派了一个叫老邬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