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谷门下!一千两!”人群里顿时发出了阵阵抽气声,对屯里很多人家而言,一千两简直就天文数字一样,想起那么多白花花的银钱就觉得头晕,而少数有些见识的人,也都听说过这药谷的名声,那可是夏国专门进上制药的地方,听说太医院里有一大半的太医,就是药谷出来的哩!
“难怪陈大夫当时说源哥儿腰上经络都断了的,这都能救治好,原来是拿这么多银钱买回来的啊!啧啧!”大多数人更多的还是被那一千两给惊吓住了。
“所以说得什么都别得病啊,瞧瞧这费得银钱,一千两啊……”
“那王婶子还有脸把二十两拿到人家面前去说嘴?连个零头都不够啊,还真是……”
算这小子机灵,不仅关键时候赶到,还把话说得挺漂亮的!秦云昭感激地冲华灵眨了眨眼,决定今天晚上把下厨的十八般武艺拿出来,热烈庆祝庆祝。
袁王氏听着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话,一张脸红胀得快发紫,一眼瞄到秦云昭看向华灵的眼风,脖子一梗就对着华灵嚷了出来:“她是你花了一千两买来的小妾,你当然帮着她说话了!”
人群顿时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刷地直愣愣地看向华灵,神医要价那么高,秦云昭哪里拿得出来那么多银钱给她哥治伤?那肯定真的是把自己卖身给这小神医了,原来说阿昭给人当了小妾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啊!
混在人群中的李婶子马上半高不低地跟旁边的人说了起来:“难怪刚才这丫头那么嚣张呢,原来是傍上了人家神医了!”
“不过这小神医长得也挺俊的啊,随便治个人就是一千两,家世绝对好,看着就是一身贵气的,跟阿昭挺配的……”
“配?你懂什么!小妾是个什么玩意儿,家里的奴才秧子,主母要看不惯,打骂是常事,一个不满意就拖出去找人伢子卖了的东西……”
秦明月站在人群最后,听着大家的议论,心里一阵快意,可看着站在那里风度翩翩的华灵,又觉得心里像被无数蚂蚁噬咬过一般酸涩得难受;秦云昭要当妾,也应当是给那些腆着肥肚子、指甲缝里还嵌着泥垢、张口就是一口蒜臭味的土地主去当妾!凭什么她就能巴到像神医这么丰神如玉的一个公子?这人往那里一站,就像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就是晨峰哥跟他相比,也不过是一粒鱼眼珠子而已。
“华某倒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就多了一个妾了?”华灵已经真的恼了起来,以前他顶多就是在师父和师叔这里吃瘪,什么时候被这些村民愚妇这么胡搅蛮缠过?
可恨他当时只以为来靠山屯这小地方不会有什么事,把带来的那块御赐金牌放在师叔那府里了,不然此时拿了亮出来,非得让这泼妇给他跪下来磕头认错不可!
“王婆子,饭能够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阿昭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怎么会去作别人的妾呢?”似乎嫌现在的场面还不够乱,后面传来的这一句话,瞬间又把靠山屯众人的八卦之火添了一大捆柴。
陆春生从人群后大声叫着“让让”,费劲地清空了一条通道,让背着秦永德的秦勇山走了进来,先颠颠儿地跑进正厅里寻了一把椅子出来,扶着秦永德下来坐了,这才看向屯里的众人,团团作了个揖:“今天屯里各位乡亲都在,正好给我做个明证,阿昭如今可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大家可不要听这婆子胡编乱造的,毁了我媳妇儿的清白!”
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顿时议论纷纷起来,就连张杰和向燕都吃惊地张大了嘴,不敢置信地看向陆春生,这后生虽然长得还过得去,听说又是在城里做了二掌柜,可为人轻浮油滑,阿昭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听到大家炸了窝似的议论,陆春生半点也不怵,洋洋得意地更加提高了声音:“大家不信,只管问我永德叔,看看这事是不是真的!”
芳儿在人群后面轻轻拉了拉秦明月的袖子,跟她咬着耳朵:“月儿,秦云昭什么时候许给陆春生了?”
秦明月茫然地摇了摇头,之前她是听到袁王氏在秦云昭家大闹的消息后,直接从芳儿家过来看热闹的,并不知道陆春生今天也回来了;陆春生赖了两回都没赖上秦云昭,反而被爹发了大脾气赶了出去,今天怎么又振振有辞在提起这回事了呢?还有,爹怎么又会改了心意,不仅跟陆春生一起过来了,还能为这亲事作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