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闻言有些说不出的意味,她与西陵祤之间,应该算什么?眸间一转,听得那帘后的箫声又起,更和以曲笛、琵琶。人声也益发明亮激越,唱的是一支相和歌平调曲,叫做《对酒引》:“当歌对玉酒,匡坐酌金罍,竹叶三清泛,蒲萄百味开。风移兰气入,月逐桂香来。独有刘将阮,忘情寄羽杯。”。
歌声便如号令,当下众人齐声相和,将歌又唱一遍,末了倾杯而饮。
歌声停歇之后,摄政王萧锦彦当先而动,执起银钳剪下一只蟹脚。宾客们便也跟着举腕起箸,甚而十指齐上。一时间,满厅内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好不快活。
如此这般,酒过三巡之后,殿中诸人的神色皆懒散下来,一套套的舞乐,一遍遍的举杯,一曲奏罢又是一曲,舞姬婆挲来去,飞扬旋转的锦绣长裾温软的拂过红毡,恢弘殿堂中似盛开一盏盏丰艳的花朵。
只是柔嘉心中很是难过,她不敢看向上首的主位,也有些吃不惯这肥美的蟹膏,才堪堪食不知味的尝了几口,便觉得眼前有些眩晕。勉力定住心神之后,便低低的呻吟了一声。扶住头,西陵祤侧目看过来,问道:“你可是喝多了?我看你脸色很红?”
柔嘉点点头,对他说道:“对不住西陵公子,我有些不胜酒力,想先行回去了。”
说完,她便勉力想要撑着站起来。不想,整个人却控制不住一般的往西陵祤那边倾倒了过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怎么会这般的差,照说之前在明月楼的时候,她也能喝得一些酒水的,只是偏生今日,这身子怎么会有这般沉重?仿佛都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的。
最后,总之是顺势倾倒在了西陵祤的怀中,被他堪堪抱住。两人的衣带拂倒了桌上的杯盏,哐当的声音终于惊动了隔壁的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