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将平安二字咬的格外重,当中意味任是谁也能听得出来。萧锦彦只隔着帘子看着她,一如平日般,心平气和,永远是那样淡然道:“太后以为呢?这个孩子若生不下来,谁知道朝中又会起什么旁的风波?”
皇太后傅静姝这才微微一笑,手中扇子复又轻轻摇动起来。象牙柄上刻千佛竹叶,细腻的叶纹转在手心里,每一片都栩栩如生。
帘外重新归于沉寂,过了良久,皇太后才道:“既然王爷期望这孩子平安降生,那么哀家自然也如王爷一般无二。只是,不知道王妃平日胎像如何?不知是男是女,哀家也好提早准备下一份厚礼相送。”
萧锦彦似有些倦意的皱起眉头,对着珠帘深处道:“太后这是不放心什么?”
皇太后这才霍然而起,掷下扇子,几步走下宝座,拨开帘栊,珍珠帘子刷啦啦一阵乱响,竹帘则是“啪”得一声,只觉得眼前豁然一亮。
“难道你真要忘了你从前对我许下的诺言吗?我不许任何人夺走属于玮儿的东西,你曾经答应过我的!”
殿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吹得他宽大的衣袂飘飘如举。
“是,我曾经答应过的,而今也没有反悔。再说了,你怎知她生下的是男是女?凡事谋定而后动,太后,你如今真是越来越急进了!”
皇太后傅静姝微微后退半步,扬起脸来,问道:“是么?是哀家太急躁了,还是王爷心中早有旁的打算了?哀家不知道,哀家如今,唯一能信的,亦只有眼前的事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