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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吹过树叶,在干净的厢房中,素雅的纱曼,垂挂在梁柱之上,如瀑布般飘然而下,一片的清明幽静。
躺在床榻之上的女人低吟了声后,那细柳眉微微皱起又松开,一副很难受的样子,直到眉心处,被男人温柔的指腹揉了揉,才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凤邪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细细的看着她昏睡的样子,俯身,蜻蜓点水般在她失了血色的唇瓣印了一吻。
这一吻,将挣扎在噩梦里的冉雪笑唤醒了过来。
她吃力的扬起眼,朦胧的目光中,看清了近在咫尺的妖治面容,随后,晕眩过去的画面一连三的朝她袭来。
她只记得,最后哭着哭着,感到肚子一阵坠痛,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醒了!”凤邪眼底漾着温柔,温暖的大手抚着她瘦小的下巴。
“我…我是怎么了。”冉雪笑垂下眼皮,看了下自己圆滚的肚子,心里那股不安按了下去,孩子,幸好孩子还在。
“楠叔说你情绪太过激动,有小产的现象,这几日最好是卧床,别乱走动。”凤邪没有责怪她不顾自己身体,崩溃般的痛哭,只是心疼她的身子。
“怪医前辈也来了?”冉雪笑吃力的一笑,小手握着男人温暖的大手,这样会让她感到很心安。
“嗯,是为夫唤他们前来的,我们不回去了,就在栾在允这待产,刚好可以一直查着灵儿的事情。”凤邪早就没有准备要回帝都城,眼前的女人越发的虚弱,前几日在山峰上,有着强大的意念支撑着她,当灵儿找不出来时,这种意念也随之崩溃。
整个人虚弱了下来,连说出的话语,都比平日轻了几分。
“夫君,谢谢你!”她大眼内泪光盈盈,没有血色的唇瓣轻轻一扯,是她任性了!可这个男人却陪着她一起任性,至今连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
哪怕是一句重话!
“当年,为夫把你弄丢了,灵儿也是这般没日没夜的寻你,守着你的聚缘阁不愿意离去,为夫知道你们姐妹情深,若是寻不出她的下落,就算绑住你的人,你也不会快乐,笑儿,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知道,为夫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希望你快乐幸福摆了。”凤邪怎么舍得去说她呢,爱她还来不及。
“夫君,笑儿已经失去了翠丝,不能在失去灵儿了。”冉雪笑滚烫的泪水,随着眼角滑落,她只要想到翠丝与灵儿就痛上几分。
在二十一世纪,她没爹妈养,身边的女朋友和同事都是一些爱攀比的女人,为了男人,为了钱财,可以毫不犹豫的踢掉所有阻碍她们一切的东西。
所有她从来都不需要这些感情,残酷的社会里逼迫得她不能不独立,不能不坚强生存下来,其实她的内心也是渴望着能被信任,能被呵护着,只不过一直没遇到对的人摆了。
魂穿到这里,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温暖,什么叫被人时时刻刻惦记着。
这些被她从心底认可能携手一生的人,她是在全心全意为之付出,希望彼此能好好的在这几十年载中,一起活得潇潇洒洒。
当她想好好的跟这些人过,可却一个个的离开了她,这种感觉,不好极了。
“没有寻到的人,就代表还等着我们去寻,所以别往坏的地方想,知道吗。”凤邪将她抱着自己怀中,大手抚上她的脸颊,往自己心口上按去。
让她能好好的听着他的心跳,只为她而跳!
“嗯,我们一定会把灵儿带回家。”冉雪笑含泣点头,小手抱着他。
在强悍跋扈的女人,遇上感情的事情,总是柔弱得不堪一击,这世间,最伤人的也就是彼此之间的感情。
她知道,灵儿值得她这样挂念着。
“雪笑……”房门外,花无姬推门而入了进来。
他是跟着怪医硬是要来的,可以说在冉雪笑消失的这两年中,也就他和灵儿与翠丝在聚缘阁相依为命,在他的心底,已经把灵儿当做自己的亲妹看待。
她的失踪,他也同样是焦急着。
“花无姬!”冉雪笑看着他,都跟看到了亲人般,好不容易被凤邪哄着的泪水,又哗啦啦的往下掉,她嘟着唇,红起眼圈看这货他。
“我说你这没良心的,自己挺着大肚子跑来找灵儿,就不会跟我说一声,一起来吗。”花无姬故作轻松的口吻,把怪医熬好的安胎药递给了凤邪。
自己吊儿郎当的样子,在木椅上躺了下来。
“当时那想的了这么多啊。”冉雪笑心虚的弱弱应了句。
其实她想说的是,脑子进水了才找你,这不是明摆着让你逮住我,又送回凤邪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