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的死党在就好了,不管怎么说,她们比她有女人味多了,这种问题应该还是信手拈来就能给她好建议的。
唉……想一想,还是不现实,靠人不如靠自己……
她在这边走神,脸上一会苦恼一会发怒,苏宁海就这样呆呆地坐在她前面,眼神发散。
过了半晌,岚宛清才从飘离的思绪中抽身回来,冷哼一声,又再抽出一张纸,这才冷冷地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她说道,“慕寒和殷佩敏……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
接着她就把头扭向一边,也不看苏宁海怎么写,不过苏宁海被问到这个问题,倒是眉头紧皱,犹豫了许久,最后才慢慢下笔,半天才写完。
写完之后,岚宛清又再扭捏了半天,这才将纸拿过来一看,只见她眉毛一挑,看完之后又发了会呆,最后才将纸一收,放进怀里。
其他的纸,每一张都足以震惊天下,她翻来看去,最后将那些致命的问题,不能被人知道的全都收起来,只留下一张在外面。
之后她就将天机刺收了起来,将椅子一拉开,坐在苏宁海对面,等……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苏宁海轻咳一声,抬起头来,此时的他已经清醒,只是眼神里还有着几分疑惑。
天机刺能让人的思维短暂的陷入空白之中,一般人也很难察觉,但是对于高手而言,还是会有所感觉的。
比如苏宁海……
他一抬眼,只见书房内烟气缭绕,岚宛清优哉游哉的坐在他面前,他当下心里一惊,一种不安的感觉漫延上来。
当他感觉到手腕上的痛楚之后,看着那明显的伤口,眉头更是皱得厉害,在他的记忆里,怎么完全不记得自己有受过伤?
“你怎么会在这里?”伤口的事情他没有太过在意,而是开门见山地问道,“刚刚你手里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岚宛清不答反问。
苏宁海冷眼看了一眼岚宛清,阴恻恻地说道,“岚宛清,别以为我不敢在安顺府里杀了你!”
“你还真不敢!”
岚宛清拿着手里的纸,随意的晃着,眼神中满是不屑。
“你找死!”苏宁海一拍而起,手风凌厉地向着岚宛清袭去,却在要落到她面前的时候,动作嘎然而止。
岚宛清啪地一声,将纸清晰无比地展示在苏宁海面前。
“刚刚苏公公兴致甚好,给我讲了个故事,还怕我忘了,特意写了下来,苏公公,你的字倒还真是不错……”
苏宁海只是一瞟眼,就看到了纸上清楚写着的宫廷秘闻,当下唰地一下就起了一身的冷汗。
“这故事倒是有趣。”岚宛清说道,“我已经叫人去复版了,就收在我的密室中,要是我死了,就会有人把这故事给发出去,只怕会畅销天下,你说是吧?苏公公?”
“岚宛清!”苏宁海的手指着岚宛清,满是皱纹的脸皮都跟着发抖,“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不重要。”岚宛清淡淡地说道,“只是苏公公觉得这故事昭告天下好不好呢?”
“你若是想死,尽管去做!”苏宁海收回手,低下眼冷冷地说道。
“我这条命我自当是爱惜得紧。”岚宛清也将纸收了回来,“要是苏公公不杀我,这故事自然会在我的密室里好好待着,毕竟这种情节曲折,人物鲜明的皇帝趣闻,还是不传出去比较好。”
“岚宛清!”苏宁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抬眼阴森无比地看着岚宛清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什么都没做啊。”岚宛清一副无辜的模样说道,“只不过苏公公与我极为投契,一见如故,所以就将这些宫廷秘闻告知于我。”
看着岚宛清一副认真得不得了的模样,一副他们两个简直就是黄昏忘年交的模样,当下气得心里一阵气血翻滚。
书房里一片安静,苏宁海冷着个脸不说话,岚宛清也沉默,无聊的把玩着手里的纸张。
她就这样气定神闲地坐在苏宁海面前,一点恐惧之意都没有,苏宁海看着她的动作,处处都是破绽,他想要杀了她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这个让他和太后都烦心的麻烦,偏偏他不能就这样把她给杀了。
而且他的心里更有无穷无尽的恐惧,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竟然从他嘴里橇出了这些秘密!
他行走于宫闱多年,知道不少皇宫阴暗之事,更参与了不少,要是他嘴不严,早就已经是白骨一堆了。
他甚至于连梦话都是不说的。
但是千算万算,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就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一个小小的安顺府,竹箩倒豆子一般,将秘密全都说了出来。
他再次抬头,看向岚宛清之时,眼里已经多了一抹慎重。
这个平空而出的卑贱女子,一次又一次让太后震怒,别人不清楚,但是他可是亲眼见过殷佩敏因为她,一次次半夜发狂,将殿中所有东西通通摔碎,一个人崩溃痛哭,却又奈何不得。
甚至还得顺着百官之意,为她升官加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