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少群前脚出了偏院门,令狐炽后脚便从月亮门里晃悠出来,悠哉游哉走到喜多多屋前,要刑细珠向喜多多禀报,他在自己房间等喜多多。
刑细珠进去不一刻,林韵雅便告辞,喜多多将林韵雅送到偏院门口,这才反身,吩咐雪薇,将林韵雅送来的醪糟圆子赏给六个婢子,她自己去找令狐炽。
昨日雪薇教了林夫人大半天,这醪糟圆子才做的有点像样,比起雪薇自己做的,还是差了些,不过胜在价钱便宜,十文钱一碗,听林韵雅讲,她来时,今天一早就卖出了几十碗。
听雪薇的建议,林夫人是在巷子口摆的摊,来回过路的人不少,林夫人的丈夫就在衙门做事,有巡视的衙役经过。装作没看见她这个小摊,或是打个招呼便离开,税钱自是免了。
除去买醪糟的本钱,林韵雅来之前,林夫人已经净赚了近百文。
喜多多进入令狐炽的客房,问背向自己的令狐炽:“令狐郎中,你找多多何事?”
对于偏院突然多了这么个小院。房内的改动。喜多多一个字都没提。
“嗯。”令狐炽转过身来,一脸严肃:“我来考考你,医书看得怎样了。”
喜多多道:“医书已看完。内容是记住了,只是不理解。”
令狐炽点头:“内容记住便好,我来给你讲解就是。”
接下来,令狐炽问。喜多多答,令狐炽想要弄清楚。他给喜多多的几本书,喜多多到底看了多少,记住多少。
一通问答下来,令狐炽抚额。不是因喜多多笨得令人头痛,而是喜多多聪慧到令人瞠目的地步,他直觉自己这个老师。做起来不会轻松。
也才几个月的时间,令狐炽给喜多多的几本药材书。喜多多都一字不落的全背了下来。
有些药材植株的形态或药性,只有及其细微的差别,就是多年的学徒,都有可能弄糊涂,而本应字都认不全的喜多多,却一点都没弄混。
哪怕令狐炽问的时候故意搅合,喜多多也不上当。
药材考核过关,令狐炽又让喜多多背药方,结果仍是一字不差。
相比于自己顽劣的儿子,令狐炽觉得,自己的医术,传给喜多多还可靠些。
“唉——”令狐炽长叹,递给喜多多一本线装书:“这是本医理书,你就在这里看,我随时为你讲解。”
上次他给喜多多书的时候,说是医理书,只是敷衍应付,这次的书,才是真正的医理书。
因牵挂妻儿,令狐炽没心思外出,干脆给自己找个事干,静下心来教习喜多多医理。
他已在新开的门口挂了牌匾,正式开了令狐医馆,有人看病,喜多多便可即时实习。
喜多多谢过他,接过书,趴在桌上看起来。
还没看完一页,雪薇在外禀报:“大小姐,朱先生请您到后院去,有女客要见您。”
喜多多应道:“好,我这就来。”
而后向令狐炽道:“令狐郎中,我去去就来。”
“你去吧。”令狐炽道:“你是这里的东家,自有许多事要应对,空闲时记得学就是。”
带着雪薇和刑细珠,喜多多往接待女眷的后院而去,阮连守在后院门口。
朱少群已等在后院门口,向喜多多解释:“崔夫人说是特意来拜访你,她的丈夫和林夫人的丈夫同是县衙书吏,崔小姐是崔夫人的长女。”
喜多多疑惑:“我并不认识崔夫人和崔大小姐?”
朱少群笑道:“不是非要认识的人,才会来拜访,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们来这里,肯定是有事,你看情况小心应对就是。”
然后吩咐等候在门口的福夏:“你伺候大小姐过去,有事及时通传。”
福夏是福春的妹妹,已满十六岁,胡冥雷曾向沈茹梅求娶过她,福夏不愿。
喜多多由福夏引领着,还未到崔夫人雅间门口,崔大小姐已掀帘出来,笑盈盈道:“喜妹妹可真是人如其名,一看就是喜多福满之人,谁见了都会喜欢。”
福夏低声给喜多多介绍:“这便是崔大小姐,崔夫人在雅间,福秋在内里伺候。”
“崔大小姐过奖。”喜多多笑道:“我年纪还小,哪能就称喜多福满,倒是崔大小姐,一脸的福相,必是多福之人。”
崔大小姐芳名崔倪琳,今年十三岁,长得圆乎乎的,倒有几分可爱。
只是喜多多不喜欢她的眼神,就说话间的功夫,她已将喜多多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看了好几遍,令人很是不舒服。
“哈哈,喜妹妹真是会讲话。”崔大小姐大笑,亲自为喜多多打帘。
福夏到了门口便止步,她今天轮值接待客人进院,为客人安排雅间或是座位。
后院也有一个大厅,内有散座,有定不起雅间,或是不愿进雅间的女客,便坐在大厅。
喜多多进了雅间,看见上首座位一个年约四十,身体富态的夫人向她颔首,笑容亲切。
福秋就站在崔夫人身后,只是向喜多多行了福礼,并没有动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