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说好,荞麦收割以后,喜多多就去京城小住,吕氏随她一起回来。
谁知出了甘霖的事,时间一拖再拖,一直拖到大雪节气过后,事情还没有解决,谁也不放心让喜多多上路,哪怕是有朱少群的空间庇护,所以喜多多一直没有成行。
吕氏腿脚不便,加之天气寒冷,她不怎么出将军府。
即便是有喜瑞堂和喜四根一家承欢,吕氏呆在将军府依然觉着烦闷,心中急着想回家,却也知世道不太平。
她要是在这个时候回家,那就纯粹是给别人添乱,吕氏只得按捺下心思,并托阮连的属下给喜多多带信,说她在京城过得很好,要喜多多不用为她担心。
看着外面雪花一阵紧似一阵的下,吕氏再一次长长的叹息一声。
沈茹梅劝她:“大嫂,你莫要着急,多多管着一百多号人,不是说离开就能离开的。再说,下着这么大的雪,路上也不安全,如今雪已有六七寸厚,有些地方已分不清耕地和道路,您也不放心多多在路上走不是?”
吕氏叹道:“我也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就是心里耐不住,当初真不该听多多的,来什么京城,这下倒好,想回去都难。”
“大嫂,您这话意思是,您就只想看见多多,我这一家几口子都是碍眼的人?”喜四根抱着喜瑞麟,笑嘻嘻说着话掀帘进门。
吕氏却没有被喜四根这话逗乐,反问他:“给多多写的信寄出去没有?”
喜四根收起嬉笑。一本正经道:“阮将军的人定期来往于喜乐庄与京城之间,我已将信件拜托给他们,这样比官府的人寄信快得多,也不易丢失。”
将喜瑞麟递给沈茹梅,喜四根给吕氏拉好被子,隔着被子给吕氏揉着膝盖处,力道适中。
每一到了冬天,吕氏大多时间都在炕上度过,白天就坐下炕上,腿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关节处还要套上护膝。这样她的腿会舒服些。
沈茹梅将喜瑞麟放在吕氏身边,以图让牙牙学语的喜瑞麟吸引吕氏,也好要她不要总是想着回去。
这几天她天天想着各种言辞劝慰吕氏,已经有些语尽词穷了。
吕氏将食指伸到喜瑞麟眼前。小家伙一把抓住塞进嘴里。用压根使劲咬。
“哎哟。瑞麟这是要长牙了,比前些天咬起疼了些。”吕氏惊喜,却也没有抽出手指。
喜四根用食指和中指轻轻夹了一下喜瑞麟的鼻子。趁着喜瑞麟张嘴呼吸的当口,将吕氏的手指抽出,埋怨:“大嫂您也真是,明知瑞麟正是什么都咬的时候,还给他吃手指。”
吕氏不以为意,反过来逗喜四根:“四根还真是长大了呢,懂得了怎样要小孩子松口。”
喜四根不乐意:“大嫂,我已是四个孩子的爹,您怎地还将我当小孩子一样说话。”
“哈哈,在大嫂眼里,你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沈茹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