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医院的时候,明朗悄声问道:“那女人呢?”
甄阳道:“放走了,但是我让人二十四小时监视着她!”
明朗哦了一声,对他的做法还是感到了意外。
甄阳轻声道:“她始终救过野兽一命,我不能当没发生过,只是我也知道她是极度危险的人物,所以,我命人监视她,直到她离开中国!”说完,他有些怅然,始终是违背了他的原则,他很清楚,就算命人二十四小时监视她,当她要出手杀人的时候,自己的人未必能够第一时间阻止。这么危险的做法,一贯不是他的作风。
明朗没有想到野兽在他心底占的分量这么重,重到竟然可以让他放弃自己的原则,她心里忽然腾起一种恐惧来,他这般看重这份兄弟情,如果有一天,他知道野兽死了,并且是死在自己义父手中,他会怎么样?
甄阳瞧着她的脸,蹙眉问道:“你的眼圈好大,昨晚没睡好吗?”
明朗笑了笑,“是啊,没有你在身边不习惯啊!”
甄阳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道:“对了,干爹刚才来找过你,你去见见他!”
明朗吐吐舌头,“怕也不是好事,但是免得他罗嗦我,我先去跟他打个招呼!”说罢便往外走去了。
甄阳静静地瞧着她的背影,脑子里,浮现起昨晚在公寓明朗走后发生的一切。
他知道四年前的她偶尔是抽烟的,但是也只是偶尔,可昨晚在公寓的沙发前,她发现有一盒烟,大为不抽烟,他不抽烟,也当然不可能是崔宥熙的,这包烟的主人,一定是明朗。
她为何要抽烟?
崔宥熙此刻凉凉地说了一句话,“你这位妻子也不是等闲人啊!”
他当时没搭腔,但是,晚上进房间的时候,打开地柜看到她四年前留下的箱子,这个箱子原先不是摆放在这里的,后来明朗回来之后,把箱子搁在了地柜里,这箱子,他曾经在明朗走后用尽所有办法都打不开,后来,他便置之不理了,也不再去想这个箱子的事情。但是,今晚,当这个箱子再度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开始思考很多事情。
一直以来,明朗所有的事情,都没有跟他说过,都是他自己去发现的,甚至包括她是君唐创始人的身份,也都是李哲文告诉他的。她是唐军山的义女,当时,他不愿意去追查这一条线,因为,唐军山不是一个好人,他所作的种种,可以用令人发指来形容丝毫不为过。作为他的义女,她身手很好,她能力很高,开采钻矿,开采石油,到最后建立君唐集团,这些,真是她一人完成的么?背后没有唐军山的支持?虽然证据显示她所有的生意,都是在唐军山死后才开始的,可她的资金从哪里来?唐军山死后,他超过两百亿美元的身家,给了谁?
很明显是给了她,如果说她没有为唐军山出生入死,唐军山为何要把家产留给她?而且,她一再坚持,君唐以后是要子竣继承的,一般人都不会有这样的思维,肯定是留给自己的子女的,除非,她心里清楚,这些钱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唐子竣的,她不愿意辜负她义父的信任,所以坚持要把君唐留给子竣。
想到这里,甄阳的心便无比恐慌,他不愿意去想,他怕知道一些更骇人的真相。
但是偏偏就是在他要放好箱子的时候,崔宥熙走了过来,一瞧这个箱子,她诧异地道:“咦?这箱子你从何而来的?”
甄阳抬头看着捂住腹部的崔宥熙,淡淡地问道:“你不在客厅躺着,走过来做什么?”
“我去洗手间!”崔宥熙的注意力完全被这个箱子吸引住了,“这箱子我见过!”
甄阳不动声色地道:“天下间类似的箱子太多了,你见过有什么奇怪?”
“不,”崔宥熙走了过来,一张略苍白的脸上泛着一抹奇异的光彩,“不一样,这箱子看似普通,但是却是内有玄机的,你瞧右侧的暗道里,其实有四个指印,瞧见没有?”
甄阳自然知道,这箱子他都研究过无数次了,也曾经用手去摁那四个指印,但是箱子没有任何反应。
这箱子乍看和一般的箱子没有分别,黑沉沉的,有些陈旧,看着像是皮箱子,但是,当那刀子一割的时候,箱子竟然毫发无损,甚至,连一道刮痕都没有。甄阳后来用了割铁的风炮来切割,但是都无损箱子外表,他自然不敢拿出去给什么专家去看,他其实是怕里面收藏了一些他不愿意让外人知道的秘密。
“你知道怎么开?”甄阳问崔宥熙。
崔宥熙摇头,“但是,我见过箱子里的东西,都是杀人的工具!”
甄阳心头一惊,但是面上不动声色,“你说我便信了么?”
“不信便算了,这箱子,我曾经在巴黎一家酒店见过,当时拿着这箱子的是一个金发女人,她当时在酒店的过道上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把枪,杀了两名酒店的适应生,然后,进了电梯!”崔宥熙心神向往地道,也就是见了这个女人的风姿,她才开始走上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