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顿时骚动起来,马三的反应最快。趁乱就想离开,不过他刚刚挪了两步。王强就已经转过身来,看到马三不再原来的地方,顿时微微一愣,但他很快就看到挪动了位置的马三。
王强看到马三,顿时就像看到救命的稻草一样叫起来:“杨车长,是他。就是他刚刚以下棋为由,对包主任他们进行诈骗,我刚刚没有弄清楚情况,现在我明白,就是他诈骗、勒索。对了。还有他们几个,他们几个都是托……”
王强开口以后,刚开始还有些惊惶,心里没底,不过很快他就从这种“出卖”当中找到了信心:只要将一切责任推到马三等人的身上不就行了?杨华说只要他坦白就能够从宽处理,现在他不但坦白,还主动将马三等人揪出来,那就是立功的表现,说不定他就能逃过这一劫。
想到这里,王强手指连点,很快将马三等人都出卖了,而且还接着说道:“对了,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们还是惯犯,经常在车站、街头跟列车上干这种事情……”
“姓王的,你闭嘴。”马三惊恐地叫道,要是就眼前这点事,诈骗一百块钱,他们顶多到看守所呆上十几天就能够出来,可是王强为了自保,竟然将他们的老底都给揭穿了,那就不是几天十几天能够解决,说不定就要在里面待上几年。
“马三,你给我闭嘴,没看到这是什么地方吗?”王强瞪了马三一眼,想警告对方不要乱说话,可是马三的底都被他揭穿了,又哪里会任人宰割。
马三嘿嘿冷笑道:“放你妈的屁,哥几个辛辛苦苦,到最后大头不还是进了你的腰包,我特么的都喂狗了。”
“你胡说”王强惊恐地叫了起来。
“够了,将他们都抓了,分开关起来,等下到徐城停车交给徐城公安处,一定要将这件事查清楚。”杨华大声喝止住马三和王强的狗咬狗,身后早就待命的其他三名乘警和男乘务员立刻扑上去,一个人盯一个,将王强、马三等人都铐了起来,连那些围观起哄的托也没有放过。
王强和马三这时候才惊醒,刚刚他们惊慌失措之下说的那些话,在将对方拖进泥潭的同时,也将自己给陷了进去。但是他们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杨华不会给他们串供的机会,而为了减轻自己的罪名,他们也只有不停地去揭露对方的罪行。这也是杨华没有让他们继续说下去的底气所在,反正有办法让他们说,公开说出来会伤害到铁路系统的形象。
看着王强和马三等人被带走,车厢里顿时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早就被挤到外围的刘宇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他刚刚对包飞扬的态度可是十分不好,甚至屡次挑衅并试图陷害对方。现在王强和马三这两个得罪了包飞扬的人都被抓起来了,他生怕包飞扬回头会找他算账。
相比王强和马三,刘宇虽然也是海洲人,但是在外地工作,他甚至还没有弄清楚薛绍华的身份,但是听薛绍华的介绍和周围人的议论。知道包飞扬竟然是临港临港经济开区的一把手,他都有些不敢相信,因为他家就是临港经济开区的,就算他不清楚临港经济开区的一把手意味着什么,但也知道那个级别似乎并不低。
他心里愤懑,但是丝毫不敢表现出来。生怕包飞扬会注意到自己。
“包主任,不好意思,没想到会生这样的事情,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让你受惊了。”让人将王强、马三等人带走以后,杨华连忙转身向包飞扬致歉说道。
到了包飞扬这个级别,已经值得引起杨华的重视与尊敬,更何况杨华知道包飞扬并不是普通正处级干部,作为县或区的一把手。在正处级的干部当中本身就是含金量比较高,而包飞扬却很年轻,年轻本身就是一种优势,另外他还是全省书里的典范,可谓是前途无量,谁也不知道他的未来将会走到哪一步。
“杨车长客气了,这本来就是一桩小事,不过是某些人徇私枉法、内外勾结。杨车长能够秉公处理,一定能让这趟车的工作水平更上一层楼。”包飞扬笑了笑说道。
“好了。这事还要请杨车长和铁路方面妥善处理,至于飞扬你也不要在这里了,换到我那边去吧,我刚刚看了几节车厢,在和杨车长的交谈中,有一些新的想法。正好跟你谈一谈。”薛绍华笑着说道。
包飞扬连忙道:“好的,我听薛书记安排。”
看到包飞扬等人离开,刘宇顿时松了一口气,包飞扬似乎并没有要找他麻烦的意思,不过随后他又觉得很恼火。好像包飞扬并没有放在眼里。
“哼,得意什么,不过就是个小主任,遇到事情不还是没有办法。”刘宇小声嘟囔道。
旁边的刘蕊听到他的声音,不由白了他一眼:“宇哥,你今天的表现真差劲。你也不看看人家的年龄跟我们差不多,都已经是临港经济开区的一把手了,上次你爸让村主任的儿子欺负,你见着人家还得恭恭敬敬的。村主任在临港经济开区一把手的面前算什么啊!”
刘宇脸色一红,有心反驳,但是实在找不出什么反驳的话了,只好扭过头去,一个人生闷气。
相比其他人,薛绍华更喜欢与包飞扬进行交流,包飞扬不像其他人那样总是揣摩他的意思,然后按照他的意思说话,包飞扬也会察言观色,但是察言观色以后,他会用你容易接受的方法将他的观点说出来,这一点尤为难能可贵。
“刚刚杨车长也谈到,徐城到海州这一段复线建成以后,运输能力大大提高,不过海州本身的引力有限,海州主打的陆桥铁路,自西向东有好几个枢纽,每个枢纽都会向外分流,就以徐城为例,从西边过来的人流物流,都通过徐城或者北上京畿,或者南下江沪,流到海州来的非常少。”薛绍华说道:“现在国内有一种趋势,就是东西部经济展的水平相差很大,西部地区的出口规模都很小,就算有出口,往往也是通过沿海地区的公司渠道,所以海州想要作为桥头堡,作为西部地区的出海口,其实作用非常有限。”
包飞扬点了点头:“是啊,所以薛书记您提出来的,要打造海州的重化产业,以此来吸引西部的人力和资源,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
“不错,但是我们海州在这方面的产业基础实在是太薄弱了,而重化产业的展又不能够一蹴而就。”薛绍华摇了摇头:“现在我特别能够理解你当初在望海县做的时候有多么不容易。”
包飞扬笑了笑,到了薛绍华这个位置,有些话不能够随便乱说,他提到望海,其实就是想说海州的情况和望海差不多。望海县位于靖城市的最北边,向来是被忽略的那一个,包飞扬刚到望海的时候,就算他将方夏引入了望海,靖城市里还一直想要将方夏的项目弄到南边去,哪怕后来望海县实现招商引资的大跃进,市里不得不将苇纸一体化的重心放在望海,但是望海县依然没有能够从市里得到多少资源。这是由望海县的地缘关系,以及在市里的政治地位所决定的。
海州在江北省的情况其实也和望海县在靖城市的情况差不多,海州在江北省的政治格局当中从来都不是重点。江北省的重点是凤湖、徐城、通城,然后才轮到海州。哪怕省委一把手王虹锋提出了要打造海州湾经济带的计划,但是省里对海州的倾斜依然有限,大量的资源还是会优先向凤湖、徐城与通城投放,这两年连徐城的地位也有所下降,反倒是通城表现出强烈向上的势头。
就像这一次,海州想要展造船业,并且在在争取山水集团的项目上抢得头筹,但是省里面并没有考虑顺水推舟、大力支持海州的工作,反而意图将这个项目放到通城去,甚至因此招他们去省城,可见海州在省里的地位如何。
“所以,该争的我们还是要争。”包飞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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