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是为了哄哄我,或者交公粮什么的。却发现是我错了,丫根本就是在我拿我发泄呢!
终于我腰酸背痛,他也筋疲力竭,躺在床上沉默。
我捅捅他,问:“出什么事了?”
“温柔……”他转过头来,看着我,问:“你父母去世时,你是什么感觉?”
“我……”我其实不太容易说清楚,“当时警察来学校找我,他们很冷静地告诉我,重点说了责任问题。我就站在原地听着,他们给我看现场的照片,可我什么都看不到,因为全都炸飞了。”我看着他,说:“我就觉得像做梦一样,想着上个星期刚给家里打过电话,我妈妈还说给我买了件新裙子,绿色的,肯定好看,让我记得回来试试,小的话,她跟人家说好了,还能去换……”
现在想起来依然难过,人没了,绿裙子没了,连家也全没了,不仅如此,整栋楼都没了。
温励静静地听着,许久之后,说:“八岁那年,我妈妈去世,她走前我说,因为我太优秀,所以上帝希望考验我,不让她留下来帮助我。她说死亡并不可怕,只是回到上帝的怀抱里,天堂是最美的地方。我不能去,是因为我在人间的责任没有完成。她问我能不能自己做好,我说我能。我很后悔,一直很后悔这么说。总是想,如果我说我不能,上帝就不会带走她。”
我看着他,问:“你在难过你爸爸吗?”
“是。”他轻声说:“我爸爸很疼爱我,我妈妈去世的那段时间,我很怕离开我爸爸,因此他做什么都会带着我,这么多年没有再婚,不养情妇,因为不希望我不开心。可他现在病了,之前明明已经有了好转,昨天又突然进了icu,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什么人见过他……”
我转身抱住他,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安慰:“别难过,肯定会好起来的。”
这天他靠在我怀里,第一次像个需要我来安慰的小孩子,默默地哭了很久。
他爸爸生病,他自然更没空来找我,大事在先,我也不觉得别扭。后来,莫妮卡给我打电话,有时是叫我吃饭,有时是叫我喝咖啡。我不想让温励觉得我很幽怨,再给他施加压力,便去了。
这样过了两周,温励的爸爸终于有了好转,他也开始晚上回来,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我由衷地为他高兴,鼓励了他好久,直到他开始说我们之间的事,先是问我:“圣诞节有什么计划吗?”
“没有啊。”我说:“我在这边没有朋友。”
“那么去我家吧。”他神色略纠结,“我不希望你自己在家,会觉得孤独,可皇甫纪香会来。”
“喔……”我问:“她们两个都知道吗?”
“皇甫纪香认为她只要通过我叔叔就够了,娜塔拉她……”他叹了口气,“她说她对我的感情更像朋友和亲人。”
“哦。”
“愿意去吗?”他问:“圣诞节有舞会,很热闹,你应该会喜欢。但……我真的觉得很抱歉,让你看着我跟她,真是太……”
我决定让他轻松一点,因为他的样子真的很难堪。圣诞节于他而言就像过年,不想把我一个人扔在这边,也是情有可原,“你会跟她接吻吗?”
“不可能。”
“拥抱呢?”
“不会的。”他认真地解释:“我发誓不会。”
“那就没关系呀。”我放松地笑着,说:“我就当是把你借给她好了。”
温励放松多了,点头,笑了起来:“你能这么想真好。”
“要是接吻了,抱了,我就不这么想了。”我说:“我会生气,还会打你。”
“警察会抓你。”他厚脸皮地说:“你知道吧,那里的法律很全。”
“对了,我一定要问问肖像权的事。”
“确有其事。”他笑着朝我张开手臂,“到我这边来。”
我跑去在他腿上坐着,问:“干嘛?”
“悄悄地告诉你。”他压低了声音,性感的薄唇擦过我的耳廓,电得人微微发麻,“我当时只是为了吓唬你,但你这个笨蛋当了真。我就想,自己吃饭很无趣,有现成的美女,不如请来作陪,合适的话,还可以考虑交往看看。”
“我知道。”我气鼓鼓地说:“你就是想跟我one night。”
他诚实地点头:“谁让你那么美?”
“谁让你那么色。”
他微微地笑了起来,问:“要不要听听后来?”
“好啊!”当然要听,要听他从什么时候开始爱我的。
“事实上跟优董合作,我就没有打算履行约定,因为他的女儿已经双臂截肢,最重要的是她因此精神失常,已经不具备法律上的结婚条件。”他歪着头,样子很可爱地说:“但优董突然联络我,骗我说他可以履行约定,我去了之后,就发现了一只可爱的小松鼠。你吃得可真多。”
我小声说:“我那时都好几天没见过肉了。”
“我就没有拒绝了,觉得这样也还好。”他搂着我的腰,笑着说,“可是我真喜欢你,越来越喜欢。”
我也抱住他,说:“我刚见到你就觉得好帅。”
他明显很喜欢这种夸奖,“后来呢?”
“好帅。”
“现在?”
“还是好帅。”我美滋滋地说:“还好温柔,跟看起来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