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握着我的那只手,手心的温度依然那么暖。我注视了很久,一直到他松开了我的手,转而握住了狗链。
这一晚,我的家里没有狗。
我睡前把屋里仔细得打扫了一番,打开所有窗户。
睡觉时,梦到了白天见到温励的地方。
他接过狗链后,问:“你跟sam在交往?”
我说:“是。”
他说:“如果他对你不好,随时打给我。”
我没吭声,心里觉得疼。
随时打给他?把我的电话放在黑名单,我那么怕,那么恐惧时,我也没有打通过。
随时打给他。
我从来都不爱客套话。
半夜里,忽然听到了响动。
小时候我跟子衿在家,家里被盗,子衿比我反应快,拉着我藏到了床底眼睁睁地看着贼翻走了我家所有东西。
人生阴影我记得很深,半夜的这种声音绝对是小偷。
我连忙抓起手机,刚刚按亮屏幕,被就被人掀开。
四目相对,我连忙裹着被子坐起来,轻车熟路地低下头,双手奉上我的手机,说:“解锁密码110,我家里的东西您随便拿,别伤我性命,您也别开灯,我不会看您的样子。”
小偷见我上道,便拿东西去了。
我继续低着头给他指点,真庆幸我把存折放到了叶子家,把柯基送给了温励,“衣柜里最下面有个盒子里,有两张银行卡和五百块现金,我的包在沙发上,里面所有的钱您都可以拿走,银行卡的密码都是0820。”
一阵悉率,小偷去拿了。
我傻才真不看他长相呢!连忙偷偷瞥了一眼,大概看清了他的衣服。
“我的电脑是二手的,您要是自己用就用吧,要是卖钱我不建议,销赃不已,而且价格不高。”我说:“我只是个穷学生,弟弟是植物人,刚刚找到工作,之前都靠偷吃的过日子。”
小偷沉默了一会儿,朝我走了过来。
他走近了,我才发现他手里拿着一盒保护措施。
我不知道布朗打包时是怎么想的,这明明是温励的东西,他放到了我包里。
我又不太舍得扔与他有关的东西,还真的给留下了。
他爬上了床,我向后缩。
有人说遭遇强奸时,最好是不要反抗,免得对方杀了自己。
我也觉得有道理,但道理完全没有用!我现在完全碉堡了有木有!
想到自己把手机拱手让人就觉得十分愚蠢!我应该打电话给阿狸!他不是黑社会吗?我不是黑社会老大的女人吗?
我一边缩着腿,一边争取时间,跟他闲扯:“强奸是重罪,叔……”他扑上来了,连忙扯着嗓子喊:“对面房间里还有一套纯金画具!绝对是纯金的!”
他一愣,问:“在哪?”满嘴烟臭,声音沙哑。
是中年人。
我指给他,趁他转身,掏出了我放在枕头底下,防范此类情况的剪刀,狠狠地扎了下去。
然后不管不顾地撒丫子跑了出去。
还好我没有裸睡这种坏习惯,穿了条睡裙。
半夜的街道很清冷,狂奔一路居然也没有人。
幸运的是我的房子离盛世不远,也就是三条街。
我来到门口,被内保拦住,说:“小姐,衣冠不整恕不接待。”
我忙说:“我来找盛名。”
“老板不在。”
“能给我用一下你的手机吗?”我说:“我给他打电话。”
“我们上班时间不能带手机。”
“那那个座机给我用用行吗?”
“那……”
我鞋也没穿,两只脚上鲜血淋漓。身上只穿了条睡裙,如果不是光线暗,还能看出它有多么的走光。
外面这么冷,我已经冻得想要打喷嚏。
保全犹豫着,过来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问:“怎么回事?”
“她要找老板,还要用我们的电话。”保安纠结地说:“鸢姐你看我要不要打?”
“办公室没人。”鸢姐看向我,说:“你要是知道老板的私人电话,你就进去打吧,不知道我们就爱莫能助了,场子里有规定。”
阿狸的号码太好记了,里面有一大串九。
我连忙打了电话,他一接起来,还没说话我就开始说:“阿狸……”
他立刻说:“别哭,怎么了?温柔,你怎么在盛世?”
“我家里进小偷了。”我说:“你快来救救我。”
打完电话后,鸢姐给我拿了件外套,是舞娘的衣服,味道很重,但起码不漏点了。
叫我在存包台里坐着,并且给我倒了杯热水。
很快阿狸就来了,一进门便看到了我。
他进来后,立刻脱了外套替换我身上,顺势握了握我的手,说:“这么凉,冻坏了吧?”
阿狸穿得是大衣,很暖和,又很长,我打了几个喷嚏,说:“我家进小偷了,还要强奸我。”
“有人去看了。”他搓着我的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柔声说:“吓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