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上海迎来了冬天的第一场雪,大风裹狭着雪花,呼啸着朝人袭来,刺骨的冷让过路的人不由打了个哆嗦。
我带着薛清来到会所,十分钟前,刘彩梅跟我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刚进会所,打扮清凉,衣不蔽体,浓妆艳抹的刘彩梅就扭着翘臀走了过来,可能是小姐做久了,她的身上那种冷漠大小姐的感觉已经被消磨殆尽,剩下的是一股浓重的胭脂味。
刘彩梅看着我,掸了掸手上那根烟的烟灰,说:“我有个人要交给你。”
我说我这里可不是收容所,她皱了皱眉,说留着这个人有大用。我来了兴趣,让她说说,如果她能说服我,我会留下人,如果不能,就当我们今天没见过。
刘彩梅说这个人是刘鑫手底下的,跟着张贯中做事,张贯中死了之后,这个人被刘鑫折磨的不行,因为刘鑫觉得张贯中和他都是叛徒。
我想了想,问她:“人在哪里?”
刘彩梅说在她的出租屋,我跟她过去之后,一开门,我就看到一个男人躺在床上,他身上好几处全部打着绷带,鼻青脸肿的,有只眼睛也被打着绷带,看起来受伤挺严重的。
见我们进来,男人从床上爬起来,刘彩梅说:“陈宇霆,我把你要见的人给带来了。”
陈宇霆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唯唯诺诺的喊了声“阳哥”,请我收留他,说他已经没地方可去了,还说刘鑫想杀了他。
我冷眼看着他,说:“我凭什么相信你?张贯中那家伙对我可不老实,他也可以说是我设计害死的,你是他兄弟,会不恨我?愿意跟着我?”
陈宇霆摇摇头说不恨,说张贯中是刘鑫用来迷惑我的奸细,是我的敌人,对敌人残忍是一个上位者该做的事情,我没做错什么。他还说如果不是张贯中,他也不会被刘鑫这么残忍的对待了,张贯中死有余辜,他恨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怪我。
听到这话,我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和刘彩梅对视一眼,眼底是喜悦,估计以为我已经信任他了吧。我叼着烟,说:“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留你在身边,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你留在上海,我不会像刘鑫那样找你的麻烦。”
我说完,陈宇霆的脸就垮了下来,他说希望我给他一条活路,没我的庇护,他迟早会被刘鑫给杀了。我说要我庇护他可以,他必须拿出十足的诚意,他问我什么诚意?我看着他的手,说:“如果你肯用你的一只手表决心,我就相信你。”
听到我的话,陈宇霆的脸色更难看了,刘彩梅转着眼珠子看着我,笑眯眯的说我现在好像比以前狠了,我说人不狠,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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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彩梅微微皱眉,我看了一眼陈宇霆,说他不想就算了,说完就带着薛清转身离开,刚走几步,身后传来一阵凄惨的喊叫声,我转过声去,就看到陈宇霆将手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抓着刀刺进手腕里,鲜血淋漓,他的手断了半截,挂在那里。
刘彩梅看着这一幕,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副样子,倒是和孙心悦有几分相似,只可惜她爱错了人,心肠也太歹毒。
陈宇霆忍着痛看着我,问我现在可不可以带着他了。我点了点头,说:“可以。薛清,送他去医院。”
薛清点了点头。
陈宇霆被送到了医院,断手也被接了上去,但因为好几处神经坏死,他这只手基本没用了,留着也不过图个好看。我给陈宇霆递过去一包烟,又给了他一些钱,带他来到宋剑的酒吧,交给宋剑。
宋剑安排陈宇霆去休息,然后有些担心的问我真的相信这家伙?我摇摇头,说不信,所以他应该知道怎么做。宋剑点了点头,说:“你在这人身上浪费不少时间吧?”
我点了点头,他说有必要吗?既然不相信,多防备就好了。我笑了笑,说如果我轻易相信这个人,刘鑫就该怀疑了,他不蠢,我也不蠢,他虽然不得以要给我是送眼线,但也要看我的反应,再决定要不要这个眼线挥作用。而我为难陈宇霆,不过是要做出个姿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