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先生,一脸孤傲、眼高于顶的模样,眼睛压根没有看三人一眼,他径直走进院子,坐在石凳上,打量着小小的院子和那间不论外墙还是里屋都没有一处可看性的老屋,颇为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吴乐海小声的在老先生的耳边请示了一声,这才朝着三人,正儿八经的开口道:“是这样的,我们今天是来请唐诗雅小姐回去做我们家少爷的看护,条件你们可以随便开,老先生会尽量满足你们。”
随便开?
唐云风双眸猛的亮了起来。
从这两人一出现他就看出并非一般人,现在听到他们说话这么大口气,更加确定了他心中的猜测,果然是送上门来给钱花的。
唐云风正要开口,唐杨玉芳先一步不友善的出声:“你们是什么人?到别人家里来说这么大口气的话,难道觉得我们一定会答应吗?”
“哦,这位女士想必误会了,我们的态度很诚恳,绝对没有半丝冒犯!”吴乐海从皮夹里掏出名片,双手奉上,“刚刚或许没有介绍清楚,这是我们先生的名片,也就是我们老先生的儿子,至于请唐小姐回去照顾的,正是我们老先生唯一的孙子……齐安列少爷!”
齐安列!
听到这个名字,诗雅猛然一怔,看向齐老先生,那五官神态,似乎真的有或多或少的相似。
一小时后,诗雅坐在石凳上,听着一旁唐氏夫妇客气有礼的送走齐老先生和吴管家,她的内心复杂起伏,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安列受伤了!
虽然吴管家说他是去赛车比赛时意外摔伤的,可她却莫名的觉得安列受伤跟她有关,否则,他们又怎么会来找她呢?
诗雅皱着眉,静静的发着呆。
“哎呀,还想什么呀,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大捞一笔,诗雅也一定会同意我们这么做的,对吧,诗雅!”人前脚刚一走,唐云风便滔滔不绝的说上了,“瑞齐集团,那可是不得了的大集团,他们特地上门来找诗雅做看护,我看没那么简单,说不定那位齐少爷也看上了我们诗雅,到时候我们唐家可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你给我闭嘴!”唐杨玉芳恨恨的咬牙,“不是要走么,怎么还不走,快走呀!”
“呵呵,你以为我傻的呀,我不走了,我要留下来,好好跟你过日子。”
唐杨玉芳看着这一副无赖的嘴脸,打心底里觉得厌恶,随即,她看着坐在一旁发呆的诗雅,叹了口气:“我进去做饭了,你没什么事就把被你翻乱的屋子收拾一下,要是让儿子看到还以为家里遭贼了。”
“诶诶,你说谁是贼,有你这么说自己老公的么?”唐云风不甘心的斥骂,看着她走进屋去,这才走到诗雅身边,“诗雅,到时候去提条件,记得爸刚刚说的那几条,一定都要提上,知道么?”
“我先进去收拾一下!”诗雅心烦意乱,不想理会,径直走进了屋去。
“诶,我说你这个扫把星,居然敢用这样的态度跟我说话,小心我……”唐云风适时的闭了嘴,想起她的价值,就着一旁的石凳坐下,摸着下巴独自乐呵着,模样实在猥琐至极。
晚餐过后,诗雅将碗筷收拾进厨房,走近正在洗碗的唐母,默默的一边帮忙,一边等待着,等待着她的交待和吩咐,然而等了许久,唐杨玉芳却没有开口说任何话,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诗雅终于忍不住,先一步开口。
“妈!”
“洗好了碗把你的房间收拾一下,让给那混蛋睡,你过来跟我睡!”唐杨玉芳利落的交待。
“哦!”诗雅点头,随即深吸了口气,“妈,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唐杨玉芳停下手边的活,转过头来看着诗雅:“少君前几天失魂落魄的,问他什么也不说,是不是你出了什么事?”
“我……”想起前几天的事,诗雅的心划过一丝疼痛。
“是不是以前的那个男人还一直缠着你?”
诗雅有些意外她所猜测的,对于雷先生的事,她在家里只字未提,少君也不是会泄露的人……
“上回小米来家里找你,我问了她一些关于你的事!”唐杨玉芳转过身,继续洗着碗,“我承认这些年你在家里,让你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气,不过我做为妈,该教你的自认没有少教你一样,我希望你能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们家虽然穷,但要穷得有骨气。”
“妈……”
“齐家如果纯粹只是请你当看护,不会那么大口气,你是正经人家的女孩,我不想让人再当笑柄!”
“妈!”诗雅猛的扑上前,从身后拥抱住了唐母,这个令她又惧又怕,却又令她尊敬的母亲,从小到大,她只知道她对自己很严厉,比对弟弟严厉百倍,却不知道原来在她心里,她是真的拿她当亲生女儿一样要求。
“对不起妈,对不起,一直让你丢脸,一直让你被人当笑柄!我……对不起!”诗雅哭得泣不成声,连话也没办法说完。
面对这样大的诱惑,她原本是来接受妈的吩咐,向齐家提多少酬劳,要他们开多大额度的支票,原本她是来问这个的。
虽然她不想去,真的不想再出现在安列面前,去面对他,但她以为这是无法避免的,她愿意认命。
“傻瓜,哭什么?嫌妈骂你骂得太重了?”唐杨玉芳有些不忍心。
“没有,没有!”诗雅摇头,随即又忍不住担心,“妈,我不去齐家,爸爸那边……”
“别理他!”唐杨玉芳转过身,擦去诗雅颊边的泪,“反正我们打起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不了再跟他打一次。”
“妈!”
诗雅担心的看着她,她的脸颊,还有被打的五指印,爸爸下手向来不分轻重,一个女人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唐杨玉芳拍拍她的手:“出去吧,收拾好床铺,今晚我们母女也像平常人家的母女那样谈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