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了!
当年的她天真的觉得只要有爱就能跨越一切距离,只要他愿意做她的王子,那么她就是他的灰姑娘,然而此刻,她已经懂得了有些距离去跨越,只会跌伤自己,有些遥不可及的东西去争取,只会伤人伤已。
她不能再见安列,是怕当着他的面,她没办法忍心不去迎合他,更没办法说出狠心拒绝的话。
“时间到!”齐沫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高跟鞋略显不耐烦的在地板上扣击,“我不喜欢别人浪费我的时间,更不喜欢付出行动的事无功而回,走吧,如果不想我继续绑着你的话,最好自己乖乖跟着!”
“不,不行!”诗雅摇头。
齐沫然眼眸一厉:“看来我误会了,你很不乖呀!”
说着,她的眼睛往门外一扫,一左一右的彪型大汉出现,高大的只要一个拳着就能将诗雅打死,想起刚刚一路来的恐惧,诗雅立即出声:“我自己走!”
“很好!”齐沫然满意的勾唇。
啪!
还没走进屋内,就听到一道打翻了碗盘的声音。
“不吃,我说了不吃,听不懂么?”
“少爷,你听话,这些药医生交待了一定要吃,要不然你的脚好不了的!”卢妈在一旁苦口婆心的规劝。
“不吃,我不吃!”齐安列大狂的扔掉面前所有的一切,冲动的移着双腿下床,然而双腿的无力却令他滚下了床,“啊!”
“少爷!”
齐沫然迅速的走进房内,忍无可忍的出声:“列,你又在闹什么!”
“大小姐!”
“还不快把他扶起来!”
“走开,走开,我不需要,不需要任何人帮我!”齐安列暴戾的拿着地上的碗碟砸过去,不让人靠近。
齐沫然咬牙,眼底隐约的浮起了一丝水雾,猛然转身,打发着佣人:“你们都先出去吧!”
“是!”
佣人、看护,一个个全都离开了房间,齐沫然看了眼坐在地上努力想要撑起身的齐安列,转身狠心的走了出去。
齐安列一次次的站起,一次次的坐下,双腿毫无感觉,一点反应也不给他,这令他绝望,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没办法去接受下半辈子靠坐在轮椅上度过,这比让他死了还难受。
嗒嗒嗒……
一道脚步声走进房间。
齐安列头也没抬的厉斥:“滚出去!”
脚步声停下,似乎不敢向前。
齐安列咬着牙,再一次撑着床沿和床头柜,准备从地上站起身,却又再一次跌落在地,手掌甚至不小心的压到一旁的瓷片上,鲜血涌出,疼痛钻心。
“天哪,流血了,让我看看!”
“我说让你……”齐安列猛的甩手,将来人甩倒在地上,却也同时看清了来人,“滚,给我滚,谁让你来的!”
见到唐诗雅的这一刻,齐安列的心头猛然一怔,情绪更加激动了起来,他不想让她见到这样狼狈的他,半身不遂的他。
他无法像对待佣人一般拿起手边的东西砸她,只能折磨自己,不住的锤打着自己的双腿。
诗雅见状,立即扑上前去阻止他的动作:“别这样,安列,你不要这样!”
“它们没有知觉,没有知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齐安列红透着眼,恨不得砍了双腿。
“不要,不要这样!”诗雅抱住了他,阻止他的激动,“会好起来的,相信医生,相信自己,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它们没有知觉!”
“会有的!这只是个过渡期!”诗雅轻声的安慰着他,心底亦是疼痛一片。
她不知道他伤的这么严重,赛车出事,她以为只是皮外伤,过十天半个月就能恢复的那种,不知道他居然这么严重,严重要双腿无法行走,严重到精神崩溃,严重到让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颓废暴戾,自己折磨自己。
“安列,对不起,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居然不知道!”诗雅很自责。
齐安列冷静了下来,听着她的话,稍稍用力的将她推开。
此刻,他脸上的激动已经平复了,也不再像刚刚一样绝望的歇斯底里,面无表情的像个平常人一般。
“你走吧!”
诗雅微微一愣。
“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笑话么?你走吧!”齐安列拧着眉,表现极度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