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华毕竟是一家根基很深的大公司,你想要拔出它没那么容易,我知道你想利用关梓诚,他是关万军的儿子,从他身上可以挖到很多可靠的消息,你年纪小野心却大,我不想说什么,很多事都必须由自己去经历,我说的你未必会听,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句,什么都可以利用,唯独感情要慎重,别让自己受伤有后悔的一天”。
贺兰倾愕然,“妈,你该不会是担心我会爱上他吧”?
“也许只有你自己经历过才知道,好啦,时间到了,我们要登机了,你自己在这边要多注意点”,贺兰颜摆摆手,转过身走到丈夫面前挽着丈夫的手大家一起走进了检票口。
贺兰倾出神的看着母亲远去的身影,脑子里回荡着她的话,如果在昨天之前她可以果断的说不可能,但今天跟关梓诚的接触之中,她突然没那么确定了…
“人都走了,我们也走吧”,卓雅烈拍拍她肩膀,“明婶煮了你晚饭,去我家吃吧”。
“嗯”,贺兰倾点点头,和他一块步出机场上了轿车。
路上,童颜打电话过来问他还有多久回来。
“快了,正在路上”,看到他挂了电话脸上都是温情笑容的模样,贺兰倾恍惚的歪起了头。
“哎,你还记得我高三那年吗,喜欢上一个男生吗…”。
“记得,大半夜的打电话给我,说你一见钟情了,说看到他让你有一生一世的感觉,说你现在满脑子都是他,一定要得到他,结果人家打电话约你,终于跟他交往了,不到半个月就说没感觉了…”,卓雅烈好笑道。
“那一定不算爱对不对”?
“也不能说不是,爱情的定义很难诠释,只能说你爱的不够深吧”,卓雅烈笑笑,“说说你那些男朋友吧,我记得你交往过的少说也有七八个了吧,澳洲的、法国的、英国的、中国的,还有混血儿的…”。
“都没有什么感觉了”。
“那关梓诚呢”?
“他…很有趣”,贺兰倾望向窗外。
卓雅烈微微一笑,再没说话。
到了卓家,用过晚饭,大家说了会儿话,差不多八点了,贺兰倾见外面风越刮越大,好像要下大雨的样子,不敢呆到太晚提前告辞。
“我送你吧”,童颜挺着微凸的肚子跟了上去,“我听雅烈说昨天你去看了以璨”?
“额…是啊”,提起崔以璨的名字,贺兰倾就有点头疼,“不过我恐怕有点应付不来他了,他好像也不是很领情你们的照顾,反正他也都是大人了,干脆就算了吧”。
童颜愣了愣,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能让贺兰倾说出应付不来的话,“这不行…如果没有我们,以璨他一个人得多孤独”,也许别人不能体会他的感受,但是曾被所有人遗弃的她却是再感同生受不过了。
孤独…,贺兰倾突然想起了下午在海边崔以璨的身影,是好像很…孤独…,“但是…他说话很刺耳,他好像很讨厌我…”。
“他一直是那样子的,不过他是很外冷心热的人,第一次见面就是他救了我,我跟他说谢谢,他还骂我花痴”,童颜伤感的道:“在我人生最迷茫最无助的时候,也是他收留了我,安慰了我、鼓励了我,他很懂事,他妈身体不好,他十岁就开始学着为她妈下厨、补身体,他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是很体贴,只是…或许是性格有点孤僻,不会怎么跟人好好相处,而且受到那样的打击,他的两个哥哥一个是为他而死,一个是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内心深处他最恨的不是我跟雅烈,是他自己…”。
“是吗”?贺兰倾被她说的心里划过复杂的感觉,还有一丝丝的错愕,如果不是亲口听童颜说,她还真是有点不大了解。
“嗯,所以麻烦你多多忍让一下他”,童颜恳求道:“我相信他不讨厌你,如果真的讨厌你当初就不会接受你照顾他,也许只是想引起你的重视吧,人有时候需要温暖反而不知道怎么寻求罢了”。
“好吧,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以后尽量不跟他吵了,我就不信连这样一个小子都搞不定”,贺兰倾漂亮的眉头轻扬,转身上了车。
回去的路上,果然没多久便下起了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