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那妈妈你每个月为什么都只陪我几天”?
“因为…我有很多事要忙”,贺兰倾抱着他从浴缸里走出来,“好啦,我们睡觉去”。
“我要吃芒果”。
“我帮你切”。
她用水果刀切掉皮,让他一口一口的咬着芒果,吃着吃着,孩子靠着枕头熟睡了过去,累了一天,嘴巴上还沾着芒果汁,她用纸巾帮他擦干净。
“妈妈…”,阳阳咕哝了一句,贴近她怀里。
她一时不敢再动,关了灯,躺到床上,望着窗外如诗如画的海景,沉思到深夜。
第二天,带着他去野生动植物园,坐了的士过去,结果还没到动物园,他就依着她睡着了。
她叫醒他,抱他去狮谷,她记得他最喜欢小动物了。
“妈妈,你抱我…”。
“阳阳,我真的没力气了,自己走一会儿好吗”,贺兰倾温声哄道,她刚才抱他走进来已经累得手臂都要脱臼了。
阳阳撅起小嘴,顶着萎靡不振的脸无精打采的跟在她后面。
贺兰倾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不高兴了,从早上出来就一直没精神,早饭也没像昨天吃的那么开心了,她想了想,拉着他走到前面的凉亭里坐下,像旁边卖椰子的妇女买了个椰子,把习惯从椰孔里插进去让抱着喝。
“小姐”,卖椰子的大婶突然压低声音靠近她,“那边有个鬼鬼祟祟的男人一直看着你呢,要当心啊”。
贺兰倾愕然的顺着她视线看过去,一抹带着帽子的身影立刻背过身去闪到椰树后,拿着相机乱拍。
这个人…好像昨天也在海边看到过,怎么这么巧又出现在这里。
“大婶,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孩子”,贺兰倾举步朝那人走了过去。
那男人见她过来,拿着相机快步离开。
“站住…”,贺兰倾追了上去,前方上面,一个长长细细的头突然从围栏里伸出来舔她脸,她只看着前面追,没注意,还以为是什么恐怖的野兽,“哇”的一声受惊往旁边一跳,跌跌撞撞的侧身退了数步,前面跑着的人突然返回来抱住她才站稳。
贺兰倾惊魂未定的朝刚才的怪物望过去,原来是只五米高的长颈鹿,长长的脖子使劲朝外面伸,这些工作人员未免也把护栏弄得太低了吧。
“谢谢啊…”,她抬起头朝刚才扶住自己的人道谢,帽子下,熟悉的五官令她猛地一怔,“…原来…是你…”。
崔以璨摘掉太阳镜,如今的他五官被磨砺的更加凌厉,全身散发着一股成熟的压迫力,冷毅的下巴,高挺的鼻梁,个子又长高了,光彩夺目,贺兰倾觉得怪不得自己看他背影都没认出来。
可是他为何会在这里?
“你跟踪我”?从再相见中,贺兰倾迅速的回过神来,语气里没有怒意,只是眼睛里藏着戒备,带着质问,三年来,从最初对他的怨恨和怀孩子的辛苦如今时间一点点过去了,对这个人并没有恨意了,只是也没有太多感觉了,如果可以她并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她甚至希望永远不要见面,过去的日子她并不想去回忆。
崔以璨从她眼里没有看到任何喜意,而是复杂和保持距离的冷淡,巨大的失望让他提起来的嗓子眼又沉到了谷底,“我跟的是我儿子”。
“他也是我儿子,难道你怕我把他弄丢”?贺兰倾淡淡的反问皱眉,“你在破坏我们之间的协议”。
“你说每个月你会让人来接阳阳?我们永远不见面,这样好吗,我觉得就算我们没有在一起,孩子也很希望爸爸妈妈能同时陪着他,有快乐能跟我们一块分享,我认为偶尔适当的时候一块陪陪孩子对他的成长环境更好”,崔以璨双手插进裤袋里,扯了扯薄薄的唇,视线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太久没有看到她了,还是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她没什么改变,但似乎又有哪里不一样了,少了几分张扬明艳,多了几分高贵内敛。
“现在这样阳阳不也挺高兴快乐的吗”。
“那是因为他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太短,他不愿意你看到他不快乐的时候”,崔以璨的话让她心口骤然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