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杰四人到达仓北县中医院时,中医院的叶正瑞院长因为曾经被洪文景院长叮嘱过,所以并没有特意出面相迎,一切都像往常一样,甚至除了个别跟刘一维关系较好的医生还特意看了夏云杰三人几眼,私底下问了他们是谁,刘一维随口以来院里实习的学生回答了之外,其余人甚至都没注意到中医院里多了三个人。
这其实也正常,这年头医生是热门职业,不管是西医还是中医,所以哪怕仓北县中医院只是个山城里的小医院,每年也都有不少学中医的学生来这里实习。多夏云杰三个不多,少夏云杰三个不少,谁也不会特意去关注,而这正是夏云杰所喜欢看到的。
夏云杰一行四人一到仓北县中医院,远远的还没到刘一维的门诊室,就看到他的门诊室外等着好几个人。一看到他们过来,纷纷上来把刘一维围住,面带感激道:“刘医生您可来了,上次您给我的药很有效啊,今天您再给我开一些吧。”
“刘医生,我现在已经能一觉睡到早上三点了。”
“刘医生,我头疼现在好多了,已经不再吃止痛药了。”
病人七嘴八舌的,看刘一维的目光都充满了感激和尊敬,却都是上个礼拜来他这里看过病的病人。
刘一维行医近二十年,几乎都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早上来门诊室坐班,坐在办公室里等着寥寥几个病人上门,然后把脉问诊开药,再然后等着下午下班回家。从来没像今天一样,人还没到门诊室,已经有病人在眼巴巴地等着他,不仅等着他,他一到还纷纷围着他,说着感激称赞的话,尤其那直内心感激的目光,更是刘一维从学医开始就渴望向往得到的,只是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所以虽然明明知道这些功劳都是老师的,刘一维还是忍不住感到一丝满足和自豪,偷偷心虚地看了夏云杰一眼,然后一边亲切谦虚地招呼着病人们,一边进了门诊室。
病人们都有挂号,号子上有次序,见刘一维进去,倒没再乱哄哄地跟着进去,而是按着次序在门口排好队。
见病人总算恢复了平静和次序,夏云杰心里暗暗庆幸自己的英明决定,否则要是自己亲自出马,又是在江州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打开名声,等有一天全市、全省乃至全国、全世界的病人都闻声蜂拥而至,那自己可就真成了作茧自缚,再也无一刻安息了。
进了门诊室坐好,刘一维开始叫病人进来。
第一个进来的正是上次患了顽固性失眠的患者,如今情况已经明显好转。
像上次一样,刘一维自己诊断了之后,又请夏云杰等人诊断。当然最终的诊断结果是以夏云杰为准。
有句话叫名师出高徒,在信息高速达的今日,这句话用在传统的中医界还是非常合适的,因为中医的很多知识在课本上是根本学不到的。就如把脉,什么身体状况什么脉象,中医课本里都有,但若没有老师实际传授,又有几个学生能懂什么叫脉沉迟而紧,脉濡滑,脉沉细而紧,脉细而欲绝……连脉都把握不准,更别说再通过脉象来诊断病情。
所以在现今信息达的社会,很多知识能自学成才,但中医却很难。因为它是一门经验科学,除了自己行医经验的沉淀,更需要老师把他的行医经验知识言传身教给你。所以要学好中医,除了自身,老师是至关重要的。
刘一维三人无疑是非常幸运的人。他们跟了一位绝世神医老师,所以虽然三人跟夏云杰学医时间虽短,但进步却是神速,尤其刘一维本就已经积累了近二十年学医经验,亲身诊断过许许多多病例,无非那时看病总是把握不住正确方向,如今有了夏云杰的指点,以往的病例一一在脑子里浮现而过,与老师所传授的知识一一验证,顿时如同拨开云雾见青天,在医学上的境界一下子便上了一个台阶,看病已然站在了一个新的高度。
几个复诊的病人很快就诊断完了。他们走了之后,门诊室暂时又空闲了下来。夏云杰便把刚才几个病人的情况再次详详细细地跟他们分析了一番,三人都受益匪浅。
接下来,来刘一维这里看病的新病人人数还是跟以往差不多,不过算上来复诊的,人数却比以往翻了一倍不止,所以一整天下来,刘一维的门诊室比以往忙碌了不少。偶尔中医院的叶正瑞院长会在医院里转一转,见刘一维门诊室有时候竟然还有人排队,心里不禁暗暗惊讶,特意暗地里查了查,现这一天来刘一维这里看病的病人竟然比以往多了一倍不止,而且好几个竟然还是指名道姓要到他的门诊室看病。这个结果让叶正瑞心里越惊讶,刘一维什么水平,身为院长叶正瑞自然了解,这突然间门诊人数大增,不少还是复诊的病人,显然很不正常。
莫非是那个夏云杰的缘故?这怎么可能呢?他还这么年轻惊讶过后,叶正瑞很容易便联想到了夏云杰,只是心里总是很难相信,刘一维就是因为跟了这么一位年轻的副教授之后,突然门诊人数大增,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叶正瑞一时半刻还真想不起来其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