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响起了一句低沉的男声,“嫣然姑娘,是我,梁秦。”听声音倒像是梁秦有意压低自己的声音。
在李嫣然的心里,怕也是一直将梁秦列在粗人的行列中呢,难道是因为天色已晚,不便大声,亦或是有何要事不想被别人知道,还是有什么别的隐情。
李嫣然的心中思绪万千,却始终猜不透梁秦此番深夜来扰的事由,也便说道:“是梁秦大哥啊,嫣然已经更衣了,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便就改到明日说吧。”李嫣然并非有意将此事推掉,只是心中实在有些顾虑,让她不敢不小心谨慎,若是自己在此时出了些什么事端,怕是只能自认倒霉了。
梁秦听到这话,心中既欣喜,又有些着急,喜是喜在看这样的情况,李嫣然该是如扎勒说的那样,发现了些什么,只是急是急在李嫣然戒心颇高,久久都不愿开门,梁秦赶到这里第一桩事便是来找李嫣然,若是这一幕被孟楚和魏泽看到,定是又要横生出些事端。
“嫣然姑娘,且请快些开门吧,是扎勒大哥吩咐的事,十万火急。”没有什么字眼更能引起李嫣然的注意了吧,梁秦在万般无奈之下也只能出此下策。
李嫣然一听,也便不再耽搁,忙去开了门,“梁秦大哥,快些进来吧。”
梁秦到当真以为是李嫣然已经换了衣服不太方便,没想到这只是她的说辞,也便说道:“原来姑娘如此防备在下呢。”
李嫣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梁秦大哥误会了,只是因为夜色已深,嫣然应该多避嫌才是。”说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梁秦不再开玩笑,而是表情严肃了些,说道:“姑娘已然察觉到了异常,不是吗?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姑娘的说辞。”
李嫣然心底多了一丝惊慌,但是不明白是敌是友,也只能装傻道:“嫣然实在不知梁秦大哥所言是何。”
梁秦没有步步紧逼,只是说道:“姑娘以为今日梁秦在清凉寺的话是什么?跟姑娘一样,都只是些说辞罢了。我与兄弟容貌都已被尽毁,还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话呢?”
说到这里,李嫣然算是明白了,梁秦果然是自己人,毫不遮遮掩掩,若说今日梁秦在清凉寺说的话都只是说辞,那整件事便是有人故意安排,能够安排下这样的事情的人恐怕只有他了吧?
“你是说,此事皆是扎勒有意安排?”
答案在李嫣然的心中已然十分清晰,只是她还是问了出来。
梁秦说道:“扎勒大哥这么多年可谓是心在曹营身在汉,如今蒙古部出了些事端,扎勒大哥原本打算做完清凉寺那件事后,差我去一趟蒙古,只是不想中间竟出了这么多的事端,就给耽误下了,碰巧姑娘要去筹粮,那与我同去蒙古便就再合适不过了。”
梁秦一席话说完,李嫣然的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我竟成了扎勒的一颗棋子吗?扎勒这招计中计当真让人心中不识滋味。”
尽管李嫣然还未真正的叫扎勒一声叔叔,但是心中却早已承认了这个人的存在,梁秦的话语不禁让她觉得有些世态炎凉。
梁秦便就知道李嫣然会误会,也便解释道:“姑娘误会扎勒大哥了,姑娘是扎勒大哥的血亲,扎勒大哥无论如何也不会算计了姑娘啊,只是此事刚好巧合,况复,姑娘是央泽公主的女儿,扎勒大哥觉得姑娘该知道此事,这才有了此番啊,姑娘切莫误会了扎勒大哥的好意啊。”
“究竟是嫣然言重了,还望梁秦大哥莫要放在心上,只是嫣然太过疲惫,竟有些草木皆兵了。”事实上,李嫣然的心中本就没有太过怨恨,就算当真被扎勒算计,整件事情还是对自己有好处的,况复,李嫣然若是当真从一开始就信不过扎勒的话,那方才也就不会为梁秦开门了。
梁秦算是放了心,这才开始说起扎勒吩咐他的事情,说道:“姑娘手中可有两个锦囊?”
李嫣然还是没有回答,只是问道:“如何?”
梁秦也不愿再耽误时间,只是说道:“扎勒大哥说,那两个锦囊定要姑娘亲启,不可交予其他人看,且看完要烧掉,无论如何也不能向他人说起锦囊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情,许是我赶了一路有些忘记了,一时也想不起来,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待我想起来时,再告诉姑娘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