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君可能也有所误会。我主与吴郡守是盟友关系,而不是从属关系。我主已经派燕彼大夫前去长沙,欲重申更近一步达成守望相助的盟约。若是吴郡守答应,那么自此南郡、衡山郡、苍梧郡、长沙郡便会形成攻守同盟。”郑浩在等待桓楚问。
果然,桓楚对“攻守同盟”这四个字很感兴趣,追求是什么意思。
“战时彼此联合进攻或防卫。这是我主的原话。”郑浩答得很简约。
开玩笑嘛!现在哪有分什么战时不战时,哪里不是战火遍地,桓楚坚持认为那不过是吕哲吞食长沙郡的另一个花样。
郑浩见桓楚露出讥讽的表情也不以为意,他缓缓地站起来,“燕彼大夫过一段时间会来到庐江郡。燕彼大夫是我主重用的人,不是浩可以相比的。”说着行了一礼,“若是桓君允许,浩先行退下?”
脑袋有点乱的桓楚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保持执礼的郑浩,良久点了点头算是允许了。
相比起项氏,吕哲的扩张充满了迷惑性,至少桓楚仔细对比之后现的情况。
一样是扩张。吕哲没什么大动静俨然已经将长沙郡的吴芮丢入毂中。而似乎就像郑浩所说的那样,吕哲并没有强迫吴芮接受。而是吴芮心甘情愿的走进去。
庐江郡也缺衣少粮,甚至说士卒的兵器缺额非常大,不然桓楚也不会拿口众去换取。他十分清楚吕哲玩的手段,什么叫盟约?那不过是一种缓性的蚕食。其结果脱不了结成一体的命运,只是这个过程没有多么轰轰烈烈。
每个势力都有自己的探子,庐江郡的桓楚亦不例外,项氏复立楚国之后已经用熊心的名义许愿封官拉拢了不少人,一些不愿意的人则是被刺客所杀,然后属下代替之。
太有对比性了,一方是用好处来拉拢。手段温和不说又给人一种哪怕反应过来知道上当都不会恼怒的情绪;另一方是单方面的索取奉献,不奉献就有性命之忧,还可能会被大义名分骂得狗血淋头。
秦国在三川郡聚兵三十万,谁都清楚一场席卷天大的大战即将爆。桓楚亦只要秦国有动作自己不会置身事外,只可惜没有早早控制全郡失了展的机会,注定需要靠拢一方来维持生存。
若是没有吕哲掌握三郡,南方其实没有什么好选择的余地,哪怕是清楚新楚不过是项氏玩的一种花样也得接受。可是偏偏吕哲拥有三郡之地且拥兵数十万,而似乎吕哲财帛充足、粮秣充足,不是新楚那种什么都缺都需要人奉献的窘境。那么,怎么做出选择也就成了关键。
什么怒,什么指责,桓楚要是真的怒只需要派砍了郑浩的脑袋即可,哪用得着喊来质问,又怎么可能会让郑浩写信回南郡。
能够从一方崛起就没有笨人,长沙郡的吴芮肯定是早就现吕哲的阴谋了,桓楚突然很想见见吴芮,亲口问问吴芮是为了什么不阻止吕哲的渗透。
“项氏伯现在身在何处?”桓楚唤人来问。
来人答:“刚从庐陵回转。”
桓楚吩咐:“将他请来吧。”
有些事情拖着不是办法,听听项伯有什么说法,桓楚也好早下决心。
项伯来得很快,进门的时候举起双臂执着一个盘子,口中大呼:“桓兄,恭喜啊,实在是大喜临门了。”
按照套路,桓楚应该迷惑反问“喜从何来?”,可是他真的没有兴趣,只是拿眼看着眉开眼笑的项伯。
没有得到反应,项伯脸色不变,依然是一阵恭喜,而后道:“陛下赐爵上柱国,封桓兄为次将,真是大喜啊!”
次将,楚国仅次于上将军之下,确实是一个高位,可是桓楚只有皱眉,一点喜悦的感情都欠奉。
久于行走各处当说客的项伯很懂察言观色,他见桓楚皱眉只能当做没看见,要凑近时被武士阻挡也不以为意,慢慢放低盘子,一手端着一手拿起绸布,盘子上摆着一颗爵印和半面铜质的鱼形状的将符。
桓楚意兴阑珊地看一眼盘子上的爵印和版面的将符,冷淡地问:“赐爵封将,敢问特使,楚需要付出什么?是治下的领地,是手中的军队,昂或是身家性命?”不等项伯说话,又道:“献出领地、军队、性命,伺候的是陛下还是项氏?”
太激烈了,桓楚的态度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把项伯惊得是一脸的膛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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