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哪知道他是真的这么不喜欢他公司里的人呢？”凌冰依还强词夺理的说着。

“哎，凌小姐，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呀，别说公司里的人了，就是c市，甚至全世界，你都不可能找到一个可以让殷少喜欢的女人的，因为殷少爱的人是你啊，他想娶的人也是你，等你满了二十岁，殷少肯定毫不犹豫地向你求婚的。”秃鹰决定把他自己所看到的都跟凌冰依说了，免得她在公司里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又去别的地方找，这样，何时才是个头？

“他不会娶我的，秃鹰，你跟他这么近，难道你不知道他为什么不会娶我么？”难道，殷野悠从来都没有跟秃鹰，陈管家他们说过，他们之间的恩怨么，难道，除了他们，别人都不知道她凌冰依是凌心的女儿，是那个当年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仇人的女儿么？

也对哈，如果秃鹰他们知道了，他们还会对她凌冰依这么仁慈，这么好么？

肯定不会了，可是，为什么，他要这么保护她，保护她这个仇人的女儿呢？

她不值得他这么做，难道他不知道么？

“殷少不会娶你？怎么可能。”秃鹰想都没想，就直接给否认了，好像是听到某个很可笑的笑话似的那么不以为意。

“没有什么不可能，因为凌心，我凌冰依是凌心的女儿。”突然，凌冰依表情非常严肃的对秃鹰说着，她一点儿都不害怕，事实被揭穿了，殷野悠身边的这些人会怎么看她。

“凌心？”秃鹰喃喃的叫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好像真的在哪儿听到过似的。

对了，每次殷野悠被梦魇缠身的时候，这个名字就会出现。

凌心？凌冰依？凌冰依是凌心的女儿，那……

“凌心是害得殷野悠家破人亡的凶手，所以，你觉得，他可能会娶一个他仇人的女儿吗？我们相爱又如何，命运注定了，我们不能在一起，因为他的恨，而他恨得对象，是我的妈妈。”凌冰依从来都没有想过，她有一天提起她母亲跟殷野悠之间的仇恨的时候，竟然是这么的平静，这样的轻松。

这个事实，她曾经很想去验证究竟是不是真的，其实只要找到她的亲生父亲，就可以知道了，但是，自从，她上次亲眼见到了殷野悠的梦魇，她便知道了殷野悠的痛苦，那样的梦魇是真的，那样的痛苦也是真的，他那么痛，那么苦，她相信，他所说的应该不假。

也许就像她跟殷野悠一样，明知道不该相爱却还是爱上了彼此，妈妈凌心就是这样爱上殷野悠的父亲的吧，爱情从来都不由人自己选择，自己决定的，如果可以自己选择爱情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不是吗？

“不，不可能的。”看着凌冰依，秃鹰简直不敢相信，这事是真的，因为如果这事情是真的，那么凌冰依，她为何会如此镇定，如此平静，如此无所谓呢？

“秃鹰，我不管你如何恨我都好，但是，我想让他有一个健康快乐又正常的家，有一个值得他爱，也爱他的女人做他的妻子，即使不爱，那么让他有个自己的孩子吧，这是我欠他的，所以，你现在能够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吗？”凌冰依仿佛疯了似的，她猛地冲过去，拉着秃鹰的手，向他说着，她需要秃鹰的帮助，如果她要让秃鹰帮助她，那么她就得把全部的事实告诉他。

“凌小姐，你说的都是真的？”秃鹰看着凌冰依，突然间有点明白了，为什么殷野悠是那么的爱凌冰依，但是却又要那样对她，原来在他们之间，除了浓烈的爱之外，还有那么深沉的恨，为什么，上天要跟他们开那么大的玩笑。

“秃鹰，我骗你干什么？知道为什么他不要我的孩子吗？因为我姓凌，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娶我吗？因为他很孝顺，所以，才会有梦魇缠着他，如果不是我亲眼见到他陷入梦魇时的那种痛苦，我也曾恨过，他们的恩怨，我不曾参与，却要我来承受，但是，现在，我释怀了，我想要他幸福，因为，我真的很爱他。”凌冰依在秃鹰的面前，诚恳而真挚的说着，“如果你跟我一样那么在乎他，请你，帮我，好吗？”

“凌小姐，你……不恨殷少吗？”秃鹰看着凌冰依，不确定的问着，就算殷野悠曾经的痛苦是凌心造成的，但是这其中，最最最无辜的可就是凌冰依了，但是最无辜的她，承受的却是最多，她难道不恨么？

“我也想恨，如果我们之间都只有恨的话，我跟他，就都不会有痛苦了。”她是很想恨，从殷野悠强要了她的身子那天起，她就想恨，可是她恨不起来，知道殷野悠这么对她的真相后，她就更恨不起来了。

“凌小姐，我答应你，我会帮你的，只是，你看到他跟别人在一起，你都不会痛吗？”秃鹰很想知道，她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宁愿她自己痛，也要让殷野悠得到快乐，不过，他相信，肯定是后者。

“谢谢你，秃鹰，至于我，他给我的，足够我回忆一生了。”凌冰依对着秃鹰笑着，只是那笑，有多么难看，凌冰依不知道，秃鹰却看得很清楚。

“我出去一下。”看到凌冰依那强颜欢笑的样子，他都想哭了，所以，他不能再待下去了，必须出去，否则，他会忍不住失态了。

凌冰依了解他，她何尝不想为了这样的无奈而好好的痛哭一场，如果痛哭可以解决问题，解除他们的仇恨的话，她何尝不想，但是，命中注定的无奈，她只能接受。

再说，她的痛，跟他的相比，算得了什么呢？

事实上，她也真的很痛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