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孙贵山再次醒来,现自己领带被解开、衣领口敞着躺在了小会议室的沙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拿着针给他扎着劳宫穴——正是特陶厂厂医医院院长宁继仁。
而在宁院长身后,则是以龚志明、史乙成为的科技攻关项目组成员们。
孙贵山一下子就急了,挣扎着从沙上爬起来,对龚志明和史乙成吼道:“老龚、老史,你们领着他们站在这里干什么?快带着他们去对后面的实验样品强度进行测试啊!”
“厂长,”龚志明连忙说道:“你不用担心,后面三个实验样品强度测试都已经做完了。”
什么?
后面三个实验样品的强度测试已经做完了?
我晕倒了有这么久吗?
“后面三个实验样品的数据是多少?”孙贵山也来不及想这些有的没的,连忙开口问道。
龚志明没有立刻回答孙贵山,而是往宁院长那里看了看。见宁院长冲着他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对孙贵山回答道:“后面三个实验样品的抗弯强度都在19.985Pa以上,并且每个样品都进行了三遍的数据测量。”
都在19.985Pa以上?
孙贵山不由得喜上眉梢:一个样品的抗弯强度在19.985Pa以上,还可以说是偶然,现在包括第一个样品在内的四个样品的强度都超过了19.985Pa,则完全可以证明郝爽用煤气窑炉烧制出来的这些坯体在抗弯机械强度上超越了芬兰进口的瓷支撑轴装置。
而且在还是仅仅用煤气窑炉烧制两个小时的结果。
倘若把烧制的窑炉换成更先进的数显式电阻炉,烧制时间延长到五个小时甚至是十个小时,坯体的抗弯机械强度必然会出现质的飞跃,抗弯强度很可能由现在的不到20Pa提升到40PA甚至是50PA。
这也意味着,同样的瓷支撑轴装置,郝爽这种制造工艺生产出来的使用寿命至少是芬兰进口的瓷支撑轴装置的两到三倍。
有这样强悍的产品性能,不仅仅是可以在国内市场替代芬兰的进口产品,为天阳玻璃厂等国内大型玻璃企业节省大量宝贵的挖外,甚至还可以出口到国外,把芬兰原装的瓷支撑轴装置国际市场份额给争夺过来,为国家创造宝贵的外汇。
当然,这也同样意味着一次集体一等功。
有了这个集体一等功,孙贵山非但不由担心被免去特陶厂厂长的职务,甚至还有可能更进一步,被提拔为副厅……
了不起!
郝爽这个小伙子真的了不起!果然是当得起郝专家这个称呼!
也不枉自己跑到派出所,把他给救出来!
这样的专家,别说是两万块钱顾问费,就是二十万的顾问费,也绝对超值啊!
“哎,郝专家呢?他人在哪里?”到了这个时候,孙贵山才现郝爽并没有在小会议室,连忙问道。
“他跟小李正在外面对实验坯体进行耐酸碱度测试。”龚志明回答道。
“那咱们还在这里愣着干什么?”孙贵山一把推开宁院长,从沙上站了起来,“到外面去一起去看测试结果啊!”
“厂长,身体要紧!您在这里让宁院长继续治疗,我们俩出去好啦!”龚志明和史乙成怎么敢这个时候让孙贵山出去?连忙拦着孙贵山。
“不妨事,不妨事!”孙贵山摆了摆手,说道:“我是这是老毛病了,只要敞开领口就好了,不信你们问宁院长。”
孙贵山脖子曾经在抗洪抢险当中受过伤,一侧颈动脉有些后遗症,情绪激动的时候如果领口太紧,就会影响颈动脉血流生昏厥。
因为有这个毛病,平时孙贵山的衬衣领口一直是敞开着的。今天因为要接待猪股吉夫教授这个霓虹国贵宾,不仅衣领口扣得严严实实,而且还打上领带。而小李报出来的测试数据又过于震撼,孙贵山才会在激动之下昏厥过去。
宁继仁作为特陶厂医院的院长,自然了解孙贵山这个很少为外人所知的隐疾,现在孙贵山既然清醒了过来,领带和领口都已经打开,就不会再有生晕厥的风险,于是就再度向龚志明和史乙成两人点了点头,示意孙贵山说的没错。
既然有宁继仁打包票,龚志明和史乙成也就不再坚持,任由孙贵山从沙站起来,带着他们到外面观看郝爽和小李进行的耐酸碱度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