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往后退了步,女人眼底的防备明显到刺目。
墨成钧啧了声,收起那副子玩世不恭的模样,伸出手指点在她额头上,“既然防我跟防狼一样,就别穿成这样出来。”
顾冬凝抿唇,果真听话去了他的卧室,一句话都没有。
门啪一声就关上。
男人伸手挠了下头,这种状况一般要怎么处理?!
要他骂人要他修理人,这事儿他靠谱,要他安慰人就差点儿事。
而且,这种事,怎么安慰?!
本来藏着掖着自己都会难受痛楚,她那伤口也就刚刚结疤这会儿就被人毫不留情的硬生生扯开,要不疼那就是神仙了。
顾冬凝进了卧室,她拉开被单把自己裹进去,深色被单里有他的气息,裹紧了就仿似被这气息给缠绕住,说她矫情也好说她怯懦也罢,可现在她真的迫切的需要一个怀抱,让她靠一靠。
当年的那则丑闻在承安市上流社会疯传,哪怕顾温恒动用了所有的力量,照片是锁住了,却无法阻止流言的蔓延,这一则丑闻彻彻底底的颠覆了她的幸福。
媒体涌到她的房间,堵得水泄不通,她醒过来完全傻了眼,除了哭根本没了其他方法。可当她跌跌撞撞回到家,才知道还有更可怕的事等着她。
顾冬凝眨了下眼睛,她更加用力把自己抱紧了,从内而外的冷意让她忍不住颤抖,牙齿碰撞出细微的咯咯声,她眼睛又酸又涩却倔强的不肯再流眼泪。
真的特别难受,不会比第一次的时候轻,这种事情,无论经过多久都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那么鲜明,鲜明的疼痛。
在过去的这两年间,每过去一天,她都会对自己说,没事,已经过去了,顾冬凝你没有问题,你可以坚强而光彩的活着。
她不断的一次一次的用这样的方式激励自己,挨训也好挨打也罢她都能承受,也不觉得那些算是事儿,她以为自己真的坚强到没什么事情可以打击她,可再一次在大众面前把她好不容易掩盖住的伤痕揭开,她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坚强。
心脏一抽抽的疼痛的厉害,连脑袋都嗡嗡的响,她紧紧的咬着牙关,眼泪满眶。
卧室里静谧的气氛直接把墨成钧的心情给搅乱了,正常而言不能这么安静啊,好歹也得哭的死去活来的吧,男人眉间紧蹙起来,来来回回在门外徘徊了几次。
男人啧了声,看看手里的钥匙,扬声喊,“你不开门,我可进去了。”
里面没点动静,墨成钧推门就进去。
卧室里,女人侧身躺着,床单裹在身上几乎把她包成一个粽子,一动不动。
他几步过去站在床边,看她侧身趴在那里,脸蛋压在深色枕巾上,衬得愈发的白,但是看表情虽说惨淡但也还好,心里忍不住松口气,方才顾温恒打他电话,问过顾冬凝情况后只沉声拜托,说别让她自己一个人。
这话里的含义只刺激得墨成钧一个激灵。
这会儿看她这样,男人心里说不出得感觉,墨成钧眸光往上看了看,舌尖抵住嘴角,片刻后男人低下头伸手去戳她的脸,一下一下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