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父不该死!你太毒了——二师父骂你一句,你就杀人!这个仇我必须替二师父报。”
当李华毙命的同时,剑身突然亮起一阵持续了两秒的红光。
恒毅望着天空中的圆月,跪在地上,喃喃有声。“二师父,恒毅替你报仇了。”说时却觉得眼眶湿润,人死不能复生,报仇消了恨,却没能减轻悲伤的痛。
月光下,一条身影乘风飘飘,自高处飘然落下。
落下来的那人看见恒毅和地上的尸体不由一怔,白皙如女子的脸上,细眉下的双眼精光一闪,又迅速收敛,一身宽大的衣袍在风中猎猎摆动。
恒毅手提长剑,一动不动的望着这个陌生人,这至少不是穿着湖海派服饰的人,但很可能是跟李华关系非同一般的人,李华的财物既然怕被门派的人现就很可能不会带回去。
“你是他的朋友?”
那人沉默有顷,不答反问道“你想杀我灭口?”
这话让恒毅静了片刻,这个人从出现到现在都没有让恒毅惊慌,第一次真正亲手杀人的恒毅也没有惊慌,杀死猪牛羊的时候他还会有一丝怜悯。但杀死李华却没有,因为他认为自己做的很对,问心无愧,杀死李华跟过去杀死凶恶野兽的感觉没有不同。“我不会杀你灭口,他杀了我二师父,因为我二师父偷了东西,辱骂了他一句。可是你如果是他的朋友,我就不想回湖海派自寻死路。”
那人听见,笑了,神情突然从原本的戒备变的轻松。“这么说他的确该死!如果我说,不会把眼前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你会相信?”
恒毅收起剑,拿起锄头开始挖土,边挖边笑道“我只能相信,因为我不能杀你,如果那么做了我就成了跟他一样的人。”
那人看见不远处还有把锄头,拿了过来,帮着挖土,边挖边笑道“如果我这是在帮忙给自己挖坟墓,请你早点告诉我,至少别让我死的太滑稽可笑。”
恒毅被说笑了,但他觉得这句话是半真半假的,如同他对于这个人是否会向湖海派揭自己的疑虑那样,至今半信半疑。“挺难的,咱俩都希望对方守信,可是都很难深信不疑。”
那人哈哈一笑,埋头挖坑,不一会,坑挖好了,那人望着深坑擦了把汗。“这坑别说埋两个人,就算七八个都没问题。”
恒毅把李华的尸体丢下去,衣服脱光焚烧,剑和财物留下,便开始埋土。那人见状又主动帮忙,很快填平了坑,恒毅又在上面做些布置,掩盖土壤翻动过的痕迹。忙罢这些,恒毅坐在地上休息片刻,对那人道“你走吧。”
那人拿起李华的剑道“这把剑也是线索,我替你带走处理。”
“谢谢。”
那人走出一段,突然回头,冲恒毅喊叫道“我叫陈自在。”
“恒毅。”恒毅答罢,那人飞起离去。
恒毅静坐一阵,把剑重新埋放妥当,决定返回湖海派。
离派时李华走的路线恒毅早就记住,回去的时候果然没有碰到任何人,这让他暗暗松了口气。
平日恒毅夜里都经常一个人修炼,或者是帮生病的师弟把拉下的杂活做完,经常很晚才睡。
一个小师弟起夜碰见他,半迷糊的说了声“大师哥练功回来了?……二师姐找过你两回,可能还在花园呢……”便进了屋里。
三元派出身的师弟们还习惯私下叫他大师哥,二师姐也就是王非子。
恒毅一群人住的地方在山腰花园里,方便干活。
他在花园里走了一圈,看见凉亭下一身海蓝色长裙的王非子静静端坐。
“非子!”
“大师哥!”王非子欢喜的快步跑过来,两人相见,彼此端详打量。
自从加入湖海派,三元派的男女就分开去了不同的地方,十一天没见,谁都会挂念过去每日一起的同门。恒毅见王非子穿着湖海派质地不错的衣服后更见清丽,却不知道在王非子眼里如今的他也显得仪表堂堂。
“大师哥你们还好吗?”
“都好,你们呢?”
王非子点点头,高兴的说“虽然每天做活比以前多了,但带我们的师姐很好相处呢,也没难为我们。”
“怎么偷跑出来?被人知道必定要责罚。”
“是遇到难事了,我不知道怎么办……只能来求大师哥帮忙出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