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算淡定的孔融,这会也终于急了,若朱虚被破,那么今年南部数县收获的粮食就会全部陷落不说,营陵城也会面临四万贼军的围攻。
虽说北海城高堑深,但若是面临四万大军攻城,仅有五千兵马,外无援兵的情况下,他还真没有丝毫把握能够坚守住城池不失。
“大人,营陵十万百姓,一旦城破势必殃及,莫如把粮草给那些贼子便是。”从事刘逊面露惧色的道。
“尔等以为如何?”孔融见众人都没出声,心中其实已经有些意动,眼下他帐下缺乏统兵大将,又无重兵守城,他就算想守城也根本做不到。
“大人万万不可,这次我们一旦给了粮食,来年贼寇必然复来,长此以往,我们北海岂能负担?还有那贼寇的话是不是真的还两说,万一他们得了粮食却不走,反而吃着我们的粮食继续攻城怎么办?”功曹从事孙劭沉声反问之下,接着又道:“贼寇虽众,然我北海有十万百姓,只要大人一声令下,全城众志成城,坚守三月定然不是难事,敌军远来粮草必然不多,时间一长,他们焉能就持?”
“再说咱们北面的高密尚有五千人马,我料不出十日,他们必然会接到营陵被围的消息,倒是若宗将军能够来援,里应外合之下,我们未尝不能击破贼军?另外邵若没记错的话,三日前高密有使者给大人送来信笺,若是冀州有一支义从兵马前来依附大人吧?这几日大人事忙,莫非把这事给忽略了?”
孙劭的一席话说得有理有据,幕府内的众官吏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几分,孔融更是拍案而起,道:“不是长绪(孙劭字长绪)提醒,吾险些忘了此事,若得韩子扬领兵前来,区区贼寇何惧道哉。”
“左校尉,你去挑选十名精壮之士,今晚分别突围,让他们日夜兼程赶往高密,通知韩子扬前来解我北海之围。”孔融并没有多解释,而是信心大涨的对着堂下一名身穿甲胄的大汉吩咐道。
“喏!”左校尉欣然应道。
是夜,营陵城中冲出十名精骑,由于夜色难辨,虽然泰山寇所有防备城中会派出信使求援,但由于北海周边并没有什么强军,所以孙观等人也并非太过在意,只是派人追杀了一阵,最后射杀了七名信使,仍然有三名得以逃脱而去。
“将军,有三人逃脱了,怎么办?”负责追击的骑兵将领孙涛,乃是孙观族弟,在追了大半夜后,他才返回营地。
“无妨,北海附近可没有援军,琅邪郡国国相萧建,他怕咱们大帅怕的要命,给他个胆子也不敢前来,徐州的陶使君,若是知道是咱们大帅的兵马围困北海,顶多也就是出来做个和事老,现在他可不会与大帅死磕的,至于青州方面?如今还有朝廷的兵马吗?”孙观摆手一笑,道:“高密倒是有几千人马,若是他们敢来,正好趁手解决了。”
孙观口中的大帅正是屯兵开阳的臧霸,如今泰山四寇孙观,吴敦,尹礼,昌豨皆自称将军,尊臧霸为大帅,五人势力接连一片,互为犄角,确实连陶谦这个徐州刺史,对他们也是礼让三分。
“哈哈,将军英明。”左右无不拜服道。
韩烈的军队这一待,就在高密城外屯驻了五天,第六天黎明时分,韩烈刚起来整军出操之际,高密守将宗平领着一队骑兵来到营门口求见。
双方见面,稍作寒暄,宗平就把孔融的信函交到韩烈手中,道:“韩将军大名,某闻名久矣,如今北海危在旦夕,请将军务必援助。”
韩烈看罢孔融的信函,得知北海竟然遭遇泰山贼寇围攻,心中反而一松,只要不是孔融故意拒绝自己的依附,那他反而放心了,至于救援一事,他自是满口答应道:“请宗将军放心,我这就点齐兵马,立即兵营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