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韩烈遂拍掌道:“典韦,还不送上来。”
早就在大堂外候着的典韦,随即端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韩烈打开锦盒道:“请世伯过目。”
“贤侄太客气了,坐,坐下叙话。”陶谦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也变得更加亲切了起来,素来喜欢藏书的陶谦,对于古代先贤管仲的手稿《管子》一书可是期盼已久,要知道他现在藏书库中的《管子》都是后人抄写的,眼前的虽然只有几卷残卷,但对于爱书如命的陶谦来说,也是一份求之不得的厚礼了。
“世伯能够喜欢就好。”在韩烈的示意下,典韦默不作声的退了下去。
接下来的叙话自然也就轻松了许多,陶谦对于韩馥把冀州相让一事,也是颇为唏嘘,为韩烈能够组建义从,亲来青州徐州讨伐黄巾的义举也表达了赞赏之意。
“贤侄远来,就在郯城多住几日,明日晚上,我召集徐州幕僚名士,与汝见见面,这样也利于你更好的把事情做好。”在韩烈与陶谦叙话的功夫,已经来了几波请示工作的人,看得出陶谦很忙碌,所以在与韩烈聊了大半个时辰之后,陶谦看到又有人进来时,遂起身表达了送客之意。
“多谢世伯提携,小侄告退。”韩烈起身作揖一拜,又微微对入内的壮年文士微微颔,表达了礼敬之意。
待韩烈走出大堂时,壮年文士遂作揖对主位上的陶谦道:“使君,为朝廷进贡的礼品和文书已经准备好了,请你过目。”
陶谦接过文书,略微看了一下,道:“景兴办事,吾还是放心的,另外在文书上附上韩子扬的名字,此子多立功劳,在酸枣会盟之时,袁本初就假号名义,授予其偏将军一职,今次他归附我徐州,对我徐州可谓如虎添翼,吾也该扶持他一把。”
“喏。”被陶谦称之为景兴的文士,姓王名郎,字景兴,乃东海豪族名士,现任徐州治中从事,乃是陶谦帐下文官之,可谓是深得陶谦信任。
“使君,据某所知,韩子扬曾刺杀过董卓,如今董卓把持朝政,我们表举他,会否适得其反呢?”王朗虽然口上应诺,但转过来却仍然有些不情愿,这次进贡文书礼品给朝廷,虽然说是为了陶谦表达对汉室的忠心,可其中他何尝没有私心。
虽然陶谦对他信任重用,可对于心气高傲的他来说,治中从事终究只是一个幕僚,更重要的是陶谦已经年过六十,徐州又是四战之地,而他却不过三十出头,自是不甘心就这么在陶谦帐下厮混下去。
所以这次进贡朝廷大批礼品,他可是串联了徐州一批有名望之人,共同出资出力的结果,目的自然是获得朝廷的封赏,以此来达到自身的目的。
对于王朗等人小心思,陶谦却是浑然没有察觉,还以为这些人与自己一般,都是对于汉室忠心耿耿呢。
“景兴所言虽然不无道理,但某进贡的是大汉陛下,又不是董卓匹夫,又何必在乎他怎么想?若他真的从中作梗,把我等千里迢迢的表忠之意弃之不顾,今后天下还有谁再进贡呢?吾料董卓虽恨韩子扬,但这个时候断然不会拒绝我等忠心的。”对于这事,陶谦也是考虑过的,虽然小事他会糊涂失察,但这样的大事,他却是明镜似得。
“使君所言甚是,是某多虑了。”王朗见陶谦心意已定,遂点头附和道。
次日,陶谦举办的宴会上,韩烈这个后辈,正式踏上了徐州的官场,也让徐州的一干名士官吏对他有了个初步认识。
对于济济一堂的宾客,韩烈虽然也一一上前见礼,但真正给他留下印象的人其实并不多,其中有几个闻名历史的徐州名士,自是被他记在了心上,并且列入接下来一定要拜访的名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