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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璘在疏勒城外出现,知道消息的汉民们大声欢呼,很快消息便传遍了整个疏勒城。
马璘如今在安西的声望,比之当初的高大将军也不遑多让。看到他的旗号,疏勒镇汉民们的一颗心都放回了肚子里。
黑衣贼波斯奴如何能是马璘将军的对手?这一次的危机自然是解除了。
五千全副武装的战兵并没有在疏勒镇停留,而是直接离了城市,向着西北方向缓缓搜索而去。
大军到了临战状态,自然是需要节省力量,所以行军不可能再太快。而大量的轻骑则是被派了出去,在大军前方搜索着。
几个时辰之后,轻骑便前来禀报,找到了敌人的主力。
这时天色已晚,马璘带着大军扎下营寨,准备歇息一晚之后,再彻底的解决掉这部分敌人。
营寨之外,挖出了三道宽阔的壕沟,壕沟内洒满了锋利的铁蒺藜。马家作坊里产出的铁丝网带来的虽然不多,却也足够在每一条壕沟后面围上一层。营门口留出≯,三条大道,每一道宽约两丈,后面有着一座营门,可以让骑兵快速进出。
这种扎营的法子,也是每天都进行训练过的。段秀实陪马璘沿着军营巡视了几圈,满意的点了点头。
“将军,这样的营寨,便如同是一座坚城。波斯奴若是想来夜袭,只怕就是有来无回。”
马璘笑道:“我倒是希望波斯奴来夜袭,这样我们就不用费劲了,手下这些二郎们也能少些损伤。都是最勇猛的安西汉子,成公,说句心里话,折损一个我都心疼。”
段秀实笑道:“杀敌三千自损八百,此乃古之常理。出兵放马哪有不死人的,将军来安西已有十年,这点儿还看不破么?”
马璘虚挥了一下,却现手里没有马鞭,眯眼道:“成公,你等着看吧。总有一天,我会让汉家儿郎的战损降到一个极低的程度。”
三座营门只开了中间一个,斥候接连不断的进进出出,报告着黑衣兵的动向。战士们围坐在一起,大口的啃着羊肉,欢笑声在营寨之内回荡着。
老兵们早就见惯了各种场面,自然是没有任何负担。对于他们而言敌人便是军功,等到明日上马杀就是了。一千多新兵虽是从万余补充军卒中精选出来的,此刻却都无法淡定。虽然知道这是要为怛罗斯川战死的父兄报仇,可事情到了面前仍是不免紧张,面对着面前丰盛的食物都是有些难于下咽。
“后生们,都吃啊!”一位三十多岁的红脸汉子抓着一条羊腿吃得满嘴流油,含混不清地笑道,“要想给父兄们报仇,没有力气怎么行!他娘的,老子从军十几年了,就数这次吃的最好!跟着马将军出兵放马,就是他娘的痛快!”
一个干瘦汉子鄙夷的看了红脸汉子一眼,撇了撇嘴道:“这算什么!老子跟马将军在河中的时候,那可是顿顿有酒有肉!飒秣建你知道么?那里的葡萄酒比疏勒的还好喝!不光是顿顿有酒有肉,看上了哪个胡人家的东西直接拿走就是,看到哪个胡女好看就直接进屋,那他娘的才叫快活!你们不知道,那里的女娘下面可是什么都不穿,搞得老子都嫌兜裆布碍事了。”
红脸汉子笑骂一句:“这么多后生在这,嘴上也不能有个把门儿的。你这牛也吹得太大了吧,那可是干犯军纪的。”
“唐律二十成丁,能递补进咱安西军的后生,有几个家里还没个媳妇,说点儿这个算啥!老子可不是吹,胡女的奶子老子不知道摸过多少个,又大又软,那滋味儿,啧啧!”干瘦汉子狠命撕了一口羊肉,继续道。
红脸汉子羡慕道:“可惜老子没有这等机会,家里就一个黄脸婆子。明天说不定能抓住几个波斯小娘,到时候老子也要让她们见识见识大唐男儿的本事!”
干瘦汉子啐了一口,讥笑道:“你要是敢那般,马璘将军要你的脑袋,神仙也救不了你!老子跟着将军在河中一路祸祸,到了吐火罗将军就不让了,说那些都是大唐藩属,只可安抚不可造孽。在阿缓城就有几个兄弟被将军军法处置掉了脑袋,现在咱们是在安西,是在咱大唐的地面上作战,你要敢动那歪心眼子,再碰你家黄脸婆子都没机会了。”
红脸汉子叹了口气道:“可惜了!看来明天抓到波斯小娘,老子也只能看看过过眼瘾了!什么时候才能跟将军再走一趟河中,老子到时候就连兜裆布都不穿!”
“等着吧!将军说过,总有一天要再过葱山,为怛罗斯川战死的健儿报仇。明天别让波斯奴砍了你的脑袋,好好活着总有机会的。”
两位老兵的话引起了周围人们的注意,新兵们听着老兵们的荤话,一时间倒也是忘记了紧张。
这一千多名新兵和老兵混编,每伙十名士卒中大半都是老兵,听着老兵们粗俗的说着荤话,手里拿着热气腾腾的羊肉,新兵们也都慢慢忘记了紧张,开始大口的吃了起来。
数十里外,一处宽阔的草甸之上,到处有黑色的旗帜飘扬。波斯人的营寨显得极为凌乱,此刻也都是在暮色中紧张的埋锅造饭,破旧的毡帐内到处有袅袅炊烟升起。
少量的波斯骑士在营地之外巡逻,远处的山坡上有百余个唐军的斥候,就远远的看着波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