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将军话音刚落,杨奴娇便是怔住了,惊诧的呢喃了一声;“方夫人?”
听得此言,独眼将军对着杨奴娇拱了拱手,将手中的画像扬起,好让杨奴娇看了个清楚,那画惟妙惟肖,画上女子栩栩如生,虽然看起来年纪比杨奴娇此时小上了几岁,可明眼人还是一眼就能瞧出,杨奴娇就是画中人无疑。
“敢问方夫人,可否姓杨?”见杨奴娇面露惊讶,独眼将军微皱眉头,沉声相问。
杨奴娇一震,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道;“我是姓杨,可我不是方夫人,我相公姓宋....”
杨奴娇有些懵了,说完这句后,便是坐在马背上,用小手轻轻摇了摇宋淮安的衣袖,美眸中满是慌张。
宋淮安回身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吐出了两个字;“别怕。”
“夫人可否认识方纪昀,方大人?”独眼将军望着眼前的一家三口,心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唯有面上仍是沉稳的,出声问道。
听到方纪昀三个字,杨奴娇的小脸顿时变了颜色,她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独眼将军,嘴唇轻轻颤着,却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见她如此,独眼将军又是向着宋淮安看了一眼,心里已是知晓了一二,不等他开口,就听一道童声响起,怯生生的说了句;“方纪昀是我爹爹。”
正是将身子埋在杨奴娇怀里的芳芳。
听了这话,独眼将军也不再废话,只向着遂州城的大门微微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着杨奴娇道;“方夫人,方大人为了寻找夫人和小姐,可谓是费了天大的功夫,还望夫人小姐能尽快随末将进城,末将自是会送夫人赶往京师,与大人团聚。”
杨奴娇彻底傻了,直到宋淮安将她从马背上一把抱了下来,她还是怔忪的,似是回不过神一般,一张脸蛋如雪一般苍白。
见状,独眼将军眉心紧蹙,身后诸人亦是围了过来。宋淮安一手扣过杨奴娇腰肢,另一手则是握住腰间的朴刀,低沉着声音,吐出一句话来;“有劳将军告知方大人,杨氏如今已是我宋淮安的妻子。”
一听“宋淮安”三字,诸人的脸色俱是变了,待宋淮安将头上的斗笠取下后,独眼将军的脸色更是“刷”的一下变得青紫,他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已是将杨奴娇母女都忽视了,隔了半晌,才冷声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宋淮安,咱们又见面了!”
宋淮安面无表情,抽出朴刀,诸人皆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唯有那独眼将军则是翻身下马,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两人对峙着,宋淮安收回扣在杨奴娇身上的手,低声嘱咐了一句;“带好孩子,不要乱跑。”
说完,他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独眼将军只剩下三五步时,方才停下了来,淡淡说了声;“一起上吧!”
独眼将军亦是不曾含糊,举剑向着宋淮安刺去,宋淮安侧身避过,手中长刀挥起,顿时让人抵挡不住,区区几招,高下立现。
其余诸人终是高举长刀,齐齐冲了过去,早有人进城通报,未几,便从遂州城中涌出一批士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宋淮安围在了当中。
杨奴娇只觉得自己眼花缭乱,甚至看不清夫君的身影,她的心口狂跳着,就连遮在芳芳眼睛上的小手都是控制不住的乱抖,一颗心更是惊惧担忧,仿佛被人攥在了手里,又揉又搓,难受极了。
眼见着围攻的人越来越多,宋淮安眸心暗沉,每一招都是杀招,手中长刀砍死砍翻数人,竟是硬生生的杀出一条血路,逼得诸人不敢上前。
趁此机会,宋淮安冲到杨奴娇母女身边,一手搂住杨奴娇的腰肢,另一手紧握大刀,护着母女二人,迅速向后退去。
诸人一拥而上,宋淮安身形闪动,抱着杨奴娇母女上了马,双腿一夹马腹,疾奔离去。
身后追兵紧追不舍,杨奴娇怀着身孕,骑马并非长久之计,宋淮安浓眉拧的死紧,恰见前头迎面来了一辆马车,赶车人一见这阵仗,顿时吓破了胆,挥舞着手中的长鞭,欲驱马掉头,宋淮安身手了得,速度更是快的让人咂舌,杨奴娇甚至都没看清他是如何出的手,自己和芳芳都已是被他从马背上抱上了马车,而原先的赶车人则是身子不稳,落了下去,身后追兵已至,宋淮安匆匆道了句;“不要怕,带着孩子在前面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