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安迎上她眸子,他的黑瞳中却是沉静的一片,淡淡道;“你我之间,犹如云泥之别,当初若非我少不更事,又岂会耽误你这么多年。”
少不更事,好一句少不更事。
“淮安,你究竟再说什么?”袁语瑶语音颤抖。
宋淮安的目光再次落在女儿的身上,深邃的目光中是说不出的怜爱深愧,他伸出粗粝的手掌,在女儿娇嫩的脸颊上轻轻摩挲,而后收回了手,平稳道;“不要告诉她,我是她父亲。”
袁语瑶怔怔的望着他,她的声音沙哑,就连自己都分辨不出那是谁的声音,就好像不是从她喉咙里吐出的一般,飘渺的没有一丝重量。
“你非去不可吗?”
宋淮安点了点头。
“你既明知是死路,又为何要去?”袁语瑶心头酸涩,眼睛已是红的不成样子。
“赫连灼一日不除,大梁永无宁日。”
袁语瑶的泪水滚滚而下,她伸出一只手,攥上了宋淮安的衣袖,她喊他;“淮安....”
宋淮安看了她一会儿,低声言了句;“凌阳王赵括,才是能护你们母女周全的人。”
说完,他沉稳而有力的撇开了她的手,转过身,离开了蓬莱阁。
“母妃,什么是爹爹?”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小小的孩子蜷在母亲怀中,忽闪着眼睛问道。
袁语瑶凝视着那道挺拔的身影,她抱着女儿跨出了一只脚,似是要追他而去,可另一只脚却终究没有跟上来,只眼睁睁的看着他转过弯,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与君一别,不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