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时,男人给了杨家二老留下了一笔银子,就连杨奴娇的兄嫂也是分得不少,惹得杨家兄嫂喜笑开颜,对着小夫妻十分和气,而当宋淮安走后,对杨奴娇也是客客气气的,每日里就连家务也不曾让她做,吃的喝的也都是端在她面前,极为殷勤。
如此,杨奴娇每日里便是陪着母亲说说家常,做做针线,除了对宋淮安的思念刻骨铭心之外,日子倒也安详静谧。
她不知宋淮安何时回来,白日里杨家人多,一大家吵吵活活的不经意便过来了,唯有晚上,杨奴娇时常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对他的担心犹如毒药,侵蚀着她的四肢百骸。
村东首的观音庙,杨奴娇是每日都要去拜的,不求旁的,只求宋淮安能够安然无恙,早日回乡。
家中也曾有人问起芳芳,杨奴娇只得将方纪昀不曾身故的消息说了,却将他高中状元,在京城为官的事隐去了不提,诸人闻言,也是唏嘘。
日子乏善可陈,在宋淮安走后的第二个月,杨奴娇察觉自己有了身孕。
这个孩子来的太过突然,只让她不知如何是好,想起之前她弄丢的那个孩子,对这个孩子便是格外疼惜,自从知晓自己有孕后,杨奴娇每日里连门也不出,只一心在家养胎,比起从前,只显得娇气了许多。
日子一久,兄长倒也还好,嫂子却不免有些闲话,杨奴娇打开包裹,从里面又是取出了一锭碎银,交给了嫂子。
那银子子已是够一家人几个月的嚼用了,杨家嫂子得了这碎银,心里便是知晓宋淮安临行前定是给小姑子留下了不少钱,对杨奴娇又是好了许多,就连那安胎药,也是自个熬了,在端给小姑子吃。
杨奴娇瞧着这些,心里虽然也是难受,可想起孩子,这些个委屈便什么也算不得了。
怀胎七个月时,杨奴娇的脚已是肿的十分厉害,宋淮安已是走了半年,却没有丝毫讯息。
眼见着女儿一日日的等下去,就连杨母也是撑不住了,私下里也曾问过女儿,女婿究竟去了哪里,杨奴娇只言宋淮安跟随马帮在外做买卖,等她生下孩子,就会回来了。
她这话自然是诓母亲,连她自己也是不知宋淮安究竟何时归来,她不敢去想,她只知道,他说过的,他会安然回乡,与她白头到老。
瓜熟蒂落,怀胎十月,一朝分娩,杨奴娇生下了一个男孩儿。
是个十分健壮的男孩子,眉宇间像足了宋淮安,望着孩子的小脸,杨奴娇忍不住落下泪来。
宋淮安,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