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台上,寒风冽冽,月亮隐入了云层,寻不见踪影。一席白袍被风吹起,平添了几缕仙家气息。
白玉栏杆,青铜器具,洛安臣站在夜风中负手而立,及腰长用玉簪轻轻挽了一个髻,随意的披散着。星星从来不会骗人,永远这么真实。
观星台下,白桑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袍子,看着正抬头观察星星的洛安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便安安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痴痴的看着他。
“伤还没好就乱动,还不回去休息。”洛安臣察觉到白桑上来,唇角又挑起了笑意,声音清冷的说道。
“夜里风大,大人一个人在这里,属下不放心。”白桑说着,把手里拿着的衣服展开,想给洛安臣披上。
小手触到了洛安臣的后颈,冰凉的触感让他皱了眉,抬手阻止了白桑的动作,把刚刚披上的衣服披到了白桑的肩上。
“大人?”白桑愣愣的看着洛安臣,心中惴惴不安的开口问道,不知是不是自己擅自上来惹得洛安臣不高兴。
“如今已经入冬,你又受了伤不比平时,多穿些也让我放心。”洛安臣看着白桑的神情,便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不禁出声解释道。
听见洛安臣这样说,白桑瞬间红了脸,低下了头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谢谢大人。”
“你可知这是什么星?”洛安臣伸手指向了天上的一颗星。
“这是,紫微星。”白桑抬头看了一眼便说出了答案,洛安臣曾经教过自己一些关于观星的知识,虽然只是皮毛,但是总不会认错。
“不错。”洛安臣虽夸奖着,语气却没有任何不同,复又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唇边始终带着一丝笑意。
公子如玉,白桑并没有看星星,而是看着洛安臣心里想着。倘若没有处在这样的位置上,怕是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了。
这颗紫微星此刻怕也是应经走到了尽头,虽未暗落,但是周围的星星却越来越亮,大有超过他的势头。将来,取而代之也未可知。
洛安臣此刻并没有说话,虽然只是站在他的背后,但白桑看得出,此刻的他笑的成竹在胸。这样的洛安臣白桑虽然从未见过,只是看着他笑的那般意气风,白桑不禁也跟着笑了,甚至笑的更开心些。
没有月亮的夜晚,道路看的并不真切,庭院中洛安臣不急不缓的向别院走去,白桑他身侧提着灯笼照亮了前面的路。
已是很久没有这样独处过了,每这样悠闲,没有任何事情。白桑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呼吸,不想让洛安臣现自己此刻的心脏狂跳不止。
自己这样真的是太不好了,白桑在心里一边说着自己一边还是忍不住偷偷看向洛安臣。温润的脸庞,长别再耳后,唇间带着浅笑,天资绝色。白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扭过了头,一脸大义凛然的看着前方,就冲这张脸,也值得自己赴汤蹈火。
一道凛冽的杀意从背后袭来,想也没想,白桑丢下灯笼抽出藏在衣服里的袖剑,回身挡在洛安臣面前,袖剑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兵刃。躺在地上的灯笼滚了两圈,最终熄灭。
决不能退,白桑在心中告诫自己,硬生生的接住了这一击,身后是大人,自己一但退了,大人就会受到伤害。
对面的人一击未中,向后退了几步,落在了院子中。虎口被震的麻,受伤的肩还在疼着,白桑暗暗的活动了一下手腕,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
虽然没有月光,但是白桑依然可以看清,面前的人一身黑衣,手执两把弯刀,黑编成数股,随着动作甩出了一条弧线,眉目清丽,眼神却异常犀利。
这一击用了八分力量,让右玄没想到的是,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护卫竟然接下来了,看来真是不能小觑,这样一想,不禁露出了一丝冷笑,也虎视眈眈的看着白桑。
这样的力道,竟然是个女人,白桑在心里惊了一下,反手握紧了袖箭。这个人能越过万象寮层层守卫,可以避开西城的巡逻,看来是有些本事,不可小视。
好像在看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洛安臣看着站在院子中的右玄,唇角一丝浅浅的笑,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在身前端放,宽大的袖子垂到了脚踝,并没有出手的打算。
“不得无礼。”浑厚的声音从院子的另一面传来,楼破匆匆走进了院子,对右玄说道。
难道是他的人,白桑诧异的抬头看着由远及近的楼破,木左手里拿着刀跟在楼破身后。楼破眉头紧皱着,显然是为属下失礼这件事在生气。只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却是一副汉人的面孔,所以白桑才未想到楼破。仔细看去,白桑竟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