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他心里一颤,嘴唇顿时有些干燥。
叶双双没有说话,而是张开手臂,圈过他的脖子,将脸颊与他紧紧的贴在一起。这段日子他一定没有好好休息,所以脸上才会有了胡子茬,擦着她的脸颊有些生疼。但此时,她却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只想紧紧地抱住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
程墨微微怔忡,而后双手也环上她的腰肢,将脑袋靠在她的脖子和肩膀上,近乎于贪婪地汲取她的温暖和舒适。眼角微微有些湿润。这一刻,他知道双双肯定知道了父亲的事。所以,才会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安慰他,抚慰他。
“双双……”他的声音嗡嗡的,但叶双双却听到了:“怎么了?”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他由衷地说。
“程墨,节哀顺变。我相信,程伯父会一直在天堂里看着我们,他肯定希望我们能过过得很好很幸福的。”
那种亲人离世的痛苦,她怎么会不懂?当年,云秋晚离开的时候,她尚且难过得无法自抑,更何况程墨呢?他一向那么尊敬自己的父亲,就好像一个年轻人崇拜着自己的偶像一样,程伯父的去世,对他而言,一定是个巨大的噩耗和打击。
程墨吻掉她眼角的湿润,声音带着颤音,却少了之前的颓废:“你说得对,双双,你不用为我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好像是在安慰她,又好像在安慰着自己,喃喃自语道:“一定会好的,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
叶双双的心,却忽然沉到了深渊中。骤然间变得冰冷而苍凉。
程墨,究竟怎么了?
她在受伤住院那段时间,就现程墨有很大的不同,感觉好像一个人变了很多一样,每天都是心事沉沉的,却什么也不肯说。在得知程伯父去世时,她猜想或者是因为程伯父的病情吧,可是她明明听朵儿说,程伯父已经住院半年了,为什么这半年的时间,程墨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就算他们两人当时已经取消了婚礼,但也不至于连给她看望的机会都没有。她知道程墨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意思。但是他为什么会这样?
程伯父已经走了,但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此时程墨的难过和绝望,不完全是为了程伯父,难道他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好几次,叶双双都想开口问他,但一见他这么难过,反而问不出口了。
算了,等过阵子再问吧。反正也不急在一时。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每天待在锦绣园,除了无所事事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了。程墨和程然都在准备着程伯父的后事,忙得抽不开身,她好几次都表示要过去帮忙。但都被两人以休养的借口拒绝了,程墨甚至还担心着她的伤势,非要将她送进医院里再观察一阵子,在她再三保证下,方才同意她留在家里休息。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放心。仿佛当她是三岁小孩子一样。一有时间就跑回来看她,有时候只是简简单单的一眼,见她平安健康地站在面前,立即又赶回去主持大局。
叶双双从朵儿那里了解到,自从程伯父走了之后,原本危在旦夕的程氏集团,更加面临着巨大的考验。不知道是谁故意在暗中操纵着这一切,不断让人从内部蚕食着公司。而且,公司已经出现了上层主管经理级别的,集体跳槽。这已经不是巧合,很明显是有人故意针对程氏集团。
那个人是谁,暂时还没有查出来。但叶双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个人跟上次绑架阿梓的人,有着千丝万缕从的关系。
可究竟是什么关系,她想了很久都没有理清楚头绪。
对于程墨最近诸事缠身,叶双双也是打心里希望能够为他分担一些担子,因此在萧潇他们到来的时候,叶双双说起这件事,将追查针对程氏集团幕后主使的任务,交给了桑梓。
一直以来总想着要做点事情帮助她的桑梓,二话不说就接下了这件差事。就连萧潇丁以柔等人,也各自挥自己的力量,开始寻找这件事的主谋。
时间飞逝,辗转就到了程伯父出葬的日子。这一天至关重要,无论是商界还是政界,甚至是娱乐圈,只要跟程家有点关系的,都毫不例外出席了程伯父的葬礼。
叶双双自然不例外,一大早,她就跟着程墨出现在了殡仪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