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过的手,如何还牵着走?
齐若在电视上看到了谢晓悠和万俟翼甜蜜相依的新闻。
齐若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没有了指甲,十个手指虚肿着的手,苦笑。
谢晓悠曾经说过她喜欢自己的手,完美而修长,所以她不舍得自己做一点苦活,累活。
自己当时觉得谢晓悠真是个大傻子,自己的手当然会很注意保养,不然如何能伺候的那些女人团团转呢!
现在细细的想来,自己的生命里来来去去那么多女人,和自己吃过最多苦,为自己挨过最多累,付出过最多的女人,也就只有现在这个衣着光鲜幸福洋溢的挽着万俟集团总裁,差点被自己害死,命大的活了下来,在监狱里差点整死自己的万俟翼胳膊的谢晓悠。
齐若看了看睡袍下面青青紫紫的痕迹,不是被人咬的,就是被人掐的,要么就是被人踹的。
那些还疼着的淤痕,无时无刻不提醒着齐若,她经历过什么,她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能活下来,逃出来,重见天日的。
这样污秽的身子,这样脏污的自己,还能和温风一样的谢晓悠在一起吗?
谢晓悠那样的爱自己,为了自己可以和家里闹翻,可以和好友楚琰说陌路,她一定不会嫌弃自己的。
齐若脸上露出了病态的狰狞而充满虚幻的笑容。
这个别墅不是没有查封,而是因为这个别墅的所有权是写着谢晓悠,所以得以保留。
齐若把卧室的窗帘拉了个严实,然后把卧室的双人床翻了个底朝天,在双人床的床板下面,用透明的胶带沾着密密麻麻的一沓一沓的千元钞票。
那正是万俟鑫给杀手的尾款。
可惜尾款没有给出去,就被抓了,而这钱,就被齐若吞了。
齐若想用这笔钱和谢晓悠远走高飞,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没有想到,她的梦很好,但是梦里的人却打碎了她的梦。
齐若把床底下的胶带都拆了下来,十个手指剌剌疼,开始淌血,但是齐若并不在乎,将钱都拆了下来,足足八千万。
将床推回了原来的位置,呼呼直喘的靠在床上看着地上的钱……
“小悠,你知道吗?你笑的时候才是最好看的。”齐若因为雨中行走,又长期营养不良,承受着精·神和身体的双重虐·待,精神一放松,一下就病倒了。
模模糊糊之间,齐若似乎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在自己床前照顾自己。
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还是最摸样。
“吃退烧药吧!”一道温和的声音在齐若的耳边响起,齐若虽然意识模糊,但是还是有意识的。齐若配合的张开了嘴,药片有些涩用些苦,人温柔的用汤勺为了两口蜜糖水给齐若,让缓解了齐若口里的苦涩感,但是同时也刺激了齐若口里长期溃疡伤口。
“别走。”齐若朦胧间,感觉到对方要走,用手拉住了对方的胳膊。
对方低头看了看齐若的因为没有指甲,又十指都是伤口肿着缠着纱布的手,犹豫了一下坐在了床边。
“睡吧!我不走。”声音温和,幽幽的带着叹息。
齐若醒来的时候床边坐着一个双手抱着书,安静的低头看书的长发女人,灯光朦胧而昏黄,一席白色蕾丝雪纺修身显瘦长袖连衣长裙,小高领的设计,修饰颈部线条,尽显优雅女人味,肩部立体剪裁,使肩部更加挺拔,整体剪裁流畅,一气呵成,无论是领口,袖口还是下摆都尽显知性的美感。翘着二郎腿,脚上的原色的厚底松糕骑士短靴在灯光下很亮。
齐若对于这个人在熟悉不过了。
被子下,齐若偷偷的用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嘶,好疼。
齐若抽气。
不是梦,是现实。
朦胧间见到的人真的是她。
她怎么在这里?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她为什么没走?
她不是有了万俟翼了吗?
她现在不是应该在万俟翼身边吗?
她为什么会在自己身边,还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