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槿没再看江秋芜阴冷变幻的脸,既然她对自己恨之入骨,那又何必多作敷衍浪费精神,抬脚越过她径直离开。“轻月见过郡王妃”宫门口,轻月公主等在那里。
水云槿看了她一眼,若是细细算来轻月公主还是明离琛的姐姐,看着她眼底的亲近和善,水云槿笑了笑,“公主不必客气,以后常来澜王府坐坐。”
轻月公主脸上一喜,如果决定留在昌永,她唯一能相信愿意亲近的人只有眼前这位郡王妃,“轻月必定常去叨扰”
“走吧”水云槿轻笑道。
江秋芜看着两人走远,眼中喷射出怨毒和阴冷,她绝对不会放过水云槿,绝对不会
在江秋芜不远处,皇甫玹和江宇祈站在一处阴凉之地这一切尽收眼底。
“这次多亏了郡王妃的妙计,江秋芜母女少了皇甫珩这个有力的外援,也就不会妄想着能一举得势”江宇祈清俊的容颜上笑意浓浓,他总觉得皇甫玹和水云槿是他命定的贵人,有这对夫妻相助,他事半功倍,相反,得罪这对夫妻,后果不堪设想,索性他与他们不是对手,万幸的是他们之间有着共同的敌人。
皇甫玹瞥了一眼江宇祈嘴角的笑意,眸色淡淡,其实他心里明白这其中最得利的莫过于江宇祈,可扶持他上位如今看来势在必行,这对昌永来说也是有利的,百姓不用面对两国交战,更不用生灵涂炭,这是他当初就提过的条件,唯一的条件,昌永南梁永世交好
另外身为皇室子弟,他也不愿见昌永落在皇甫珩那种人的手里,“一举不能得势,就会另觅它法,你还是尽快回国吧”
江宇祈听着这明显赶人的口气,他苦笑了下,扬手摸了摸鼻子,“我还真不舍得就这么走了”
“你想有个难忘的欢送会”皇甫玹微微挑眉。
江宇祈嘴角一抽,又威胁他这个男人除了对着自己的女人温言软语,真是一点面子都不舍得施舍,不过他还真不能不顾忌,他知道皇甫玹武功深不可测,不知道自己跟他过招结果会怎么样哪怕有八成的把握都值得一试,说不定能赢个一招半式的,那也就不用再受他威胁了
“江秋芜身边来了个高手,你就没去讨教几招”皇甫玹看着江宇祈眼中的算计,声音微微一扬。
“咳咳”江宇祈似乎受了什么刺激惊吓猛地咳了几声,“就过了几招,其实也没有多厉害”
事实上是他打不过那人,而皇甫玹却和那人交过手,还打伤了那人,皇甫玹这是想告诉他,他的武功连江秋芜身边的死士都不如,就更不是他的对手了,想到这点他顿时郁结,皇甫玹就是个小气又爱算计的男人,水云槿到底看上他什么
“不想走也行,江秋芜就交给你了,再让她出来兴风作浪,那就是你无能了”皇甫玹又看了眼江宇祈,那一眼极淡,须臾,他抬脚离开。
此时的江宇祈已经彻底无语了,皇甫玹这是让他看住江秋芜,然后再证明自己是不是有那个本事,他他怎么能如此阴险狡诈
“祈王似乎和玹郡王特别亲厚”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
江宇祈回头一看,就见凌肖尧和明天鸿并肩走来,想到那句亲厚,他眉头顿时皱起,“御王这是说笑吧,本王可没那个福气与玹郡王亲厚,玹郡王的亲和厚除了郡王妃,无人能享”
“那倒是,本王还是第一次见如玹郡王这般特别的男人”明天鸿又是爽朗地笑了声,江宇祈这话虽然说的酸,可也确实是这个理。
江宇祈看了眼明天鸿,随后目光定在凌肖尧身上,“凌太子以为如何”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人也一样”凌肖尧声音温润清淡,面色也极淡。
闻言江宇祈和明天鸿含笑着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三人一同进了宫。
青桐苑,水云槿斜躺在锦织软塌上,手里握着一本杂记,半天才翻上一页,坐了一天一夜的马车,又多是山路,颠得她骨头都快散了,刚进了寝殿便躺了下来。
皇甫玹走进寝殿就看到这一幕,他笑了笑缓步上前,在榻上一角径直坐下,修长的手指放在水云槿腰间轻轻揉捏着,力度拿捏的恰到好处,水云槿干脆扔了手中的书,整个身子翻转,留给皇甫玹一个背影。
皇甫玹失笑,这女人越来越会压榨他了
“好好捏,伺候的好晚膳才会饭吃”水云槿绵绵软软的声音响起,每次她被皇甫玹折腾得惨了,只要他给她松松筋骨,就会感觉浑身轻松自在,腰不酸了腿不痛了,所以这么的按摩师傅她怎么会放过呢
“为夫现在都已经到了表现得好才能填饱肚子的地步了”皇甫玹配合着哎了声,眉眼上扬。
“填饱肚子就行了,你还想怎么样,而且你比我高,比我重,武功又好,我一个弱女子手无敷鸡之力的,你当然得让着我,惯着我,宠着我了”水云槿理所当然地细数着她一直以来强调的男女论。
“你是弱女子”皇甫玹好笑地道,他都不知道水云槿这些论调是从哪学来的。
“难道你不觉得我是弱女子原来你喜欢男人”水云槿依然软软的声音戏谑着皇甫玹。
“能把我使唤成这样的,你哪里弱了”皇甫玹当真觉得越来越拿这个女人没办法了。
“你是我男人,我才使唤你,换了外人,谁乐意使唤”水云槿傲娇地回了声。
皇甫玹听了这话顿觉心里跟喝了蜜似的,他明知道这个女人哄他开心,可他就是喜欢听这话,她男人
水云槿不用看就知道皇甫玹肯定是笑着的,这男人其实有时候很好哄,一句话就能让他乐上天
“明天骑射比试,你准备拿个第几啊”
“我家娘子是裁判官,给我个第一也不为过吧”皇甫玹微微笑道。
“你这是让我徇私枉法呢,这叫作弊知道不”水云槿不满地斥责。
“法理还不外乎人情呢,何况咱们之间的情意这么深,这么深的”皇甫玹倾身向前,凑近水云槿耳边低低笑着。
水云槿身子一紧,雪白的耳畔因为皇甫玹的浸染变成了粉色,“离远点,好好捏,别又想动手动脚的”
“我就是动了嘴而己”皇甫玹嘴角上扬的弧度如盛开时绚丽的雪莲。
水云槿脸上一红,“懒得理你”
皇甫玹笑了笑,须臾,才坐直了身子,他眸色幽幽,仅是一瞬又放在水云槿身上,柔情似水,在昌永境内,岂能让外人赢了去。
不一会儿,就听外面院子里传来笑声,声刚传进来,人已经进了寝室,正是楚承宣,顾晨曦和皇甫赟。
“阿玹,我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到了,现在浑身酸痛,你有此手艺,不如也给我揉揉吧”楚承宣笑眯眯地看着伺候水云槿的皇甫玹。
“还有我还有我,我特地从西山大营跑来,马都被我累喘了”皇甫赟跟着起哄。
水云槿噗嗤笑出了声,心叹来了两个专门挤对皇甫玹的
顾晨曦本来看着两人就这么冲进寝室,着实觉得这两人太肆无忌惮了,若是两人在里面不过想着这两人的脸皮厚度,也就无话可说了,她刚跨了进来,就听到楚承宣和皇甫赟的掫揄,她极力忍着笑意。
“倒也不是不行”皇甫玹微微挑眉。
“你说真的”楚承宣和皇甫赟简直惊掉了下巴,齐声问道。
“我何时骗过你们,你们都能放心让我服侍,我必定会很用心”皇甫玹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
楚承宣只浑身后背一凉,他就怕皇甫玹太用心了
“还是算了吧,我现在又不酸了”
皇甫赟也觉得皇甫玹刚才那一眼极为危险,他还是不要找刺激了,这些日子在西山大营整日练兵,他快废了,“是马累喘了,我其实不太累”
皇甫玹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别太勉强”
就看楚承宣和皇甫赟两人嘴角皆是一抽,这人拽毙了
“我来了这么久,你就不能抬头看看我,光顾着自己享受”皇甫赟看着始终躺在那里的水云槿,声音微微不满,还是这个女人有本事,天下间能指使皇甫玹的也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