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跟那二姨娘忙是上前来,只听得那二姨娘看着躺在床上仍没有反应的苏秦成担忧道:“成儿他没事了吗?”
“如果等一会儿他能醒过来的话,应该就是没事了。”苏慕凡把那装着蛊虫的盒子收好,并且把药丸喂到了苏辛成的口中。
“那现在……”苏丞相愣愣地看着苏慕凡。
“等着吧,一会儿他就醒过来了,看看情况再说吧,如果他醒不过来,我也是没办法了。”如果这一次苏辛成还是没能醒过来的话,基本就是活不成了。
听闻苏慕凡的话,丞相大人示意屋内的人都是坐下,随即便是看向坐在苏慕凡身边的殷容疏道:“容王殿下这是刚回来吗?”
“昨天回来的,听闻苏公子出了事,就跟凡儿一起过来看看。”殷容疏脸上带着轻笑,一如既往地温润如玉。
“多谢容王关心了。”
殷容疏只是淡笑着没有应声,倒是那三姨娘开口道:“容王这一年来音信全无,我们也是忧心非常,特别是琴儿她整日茶不思饭不想的,如今容王平安归来,我们也都是放心了。”二姨娘说这番话的时候,那苏妙琴在一旁羞红了脸,一个娇滴滴的女儿模样。
苏慕凡嘴角也是扯出一丝笑意,这二姨娘倒还真是不放弃,自己让她亲自跟容疏说,她还真就当着大家的面儿说出来了。
而那二姨娘想的就是,上次殷容疏在容王府回绝了他们,这一次当着大家的面儿,他总不会把话说得太绝,再说了,作为一个王爷他怎么可能不纳侧妃?早晚的事儿,如果自己不先替琴儿把这侧妃的位置给占了,那以后指不定是被哪家的小姐给占去了呢,虽然自己还是对泽王比较中意一些,可是谁让琴儿这丫头偏偏看上的容王。
殷容疏听闻她的话之后,嘴角的笑意扩大,“倒是要感谢众位的担忧了,不过这苏小姐不是早该嫁人了吗?怎么还在苏家……?”
“这个……”三姨娘的面上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借口,“这个……琴儿她已经心有所属,一直坚持不嫁,我们也是没办法。”
殷容疏轻笑着点头,“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苏小姐也应该仔细考虑才对,不然韶华错付,悔恨的就只有自己了。”
“实不相瞒,容王殿下,其实……”
“行了,你在容王爷的面前说这些干什么,琴儿的婚事自有我来张罗。”苏丞相知这三姨娘又是要旧事重提了,忙是开口阻止了她,这个女人怎么到现在还是看不清,容王对琴儿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自容王进来开始,他就没有看过琴儿一眼,一双眼睛一直都是追随着容王妃,若是惹恼了容王就不好了,上一次,她们母女两个瞒着自己私自去找容王,结果被容王的属下给送了回来,还跟自己说了一些警告的话,可见已是有些恼怒了。
“老爷……”那三姨娘略带哀怨地看着苏丞相,自己不过是想为自己的女儿谋一个好前程,这有什么错,难道琴儿就不是他的女儿了吗?
而苏丞相则是警告地瞪了三姨娘一眼,那三姨娘素来知道苏丞相的脾气,也不敢在多说些什么了,而在这期间,苏慕凡始终都是一脸的云淡风轻、置身事外。
没过多久的功夫,躺在床上的苏辛成便是有了动静,时刻注意着自己儿子的二姨娘最先发觉到,忙是奔到自己儿子的床边,轻唤着他的名字。
而苏慕凡也坐到了苏辛成的床边,伸手探向他的手腕,而躺在床上的苏辛成也是慢慢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看到这么多人站在他的床前,苏辛成还是有些愣怔的,长久的昏睡让他的意识有些模糊,过了一会儿之后才反应过来。而此时苏慕凡已经收回了手,轻声道:“他已经没事了,接下来只要好好养几天就会恢复了,毕竟这么多天没有吃东西了,现在他的身体还是很虚弱的。先给他喝杯水吧,润润喉咙。”
丞相便是吩咐在一旁守着的侍女道:“快去倒杯水来。”
喝了水之后,苏辛成的嗓子舒服了很多,看到苏慕凡在这里,他心里也是很清楚,这一次必定是苏慕凡救了自己,便是开口道谢。
苏慕凡轻声道:“谢倒是不必了,不过我劝你们还是尽力查一下这下蛊之人吧,否则的话,躲过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的,不可能每一次都是这么好运的。”而且这一次也是侥幸,如果自己不曾认识羌卢国的六王子的话,苏辛成这一次只怕也是活不成了。
看到苏辛成醒来之后,苏慕凡便是跟殷容疏一起离开了,这丞相府她也不想多做逗留,苏丞相本想挽留的,可是最终还是没能开口,而与此同时,他也在心中暗自纳闷,究竟是谁想要置成儿于死地呢?自己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殷容疏跟苏慕凡回去的时候,殷泽沛跟南宫夏菡已经来了,跟他们一起过来的还有独孤介和王惜夜,殷容疏在殷泽沛的身边坐下,开口问道:“皇上怎么说?”他知道今天泽沛进宫去跟皇上回禀他们在青华郡的事情了。
“皇上说,会向各郡县发布告示,寻找这些人的踪迹,希望能够尽快找到他们吧。”现在除了这个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殷容疏微微点头,反正现在也是束手无策,等找到他们的踪迹之后再说吧,“过两天我跟凡儿会出发去齐蓝国,你们去吗?”
“凡儿已经跟夏菡说过这件事了,她想去,我自然会陪着。”今天自己进宫除了跟皇上回禀青华郡的事情外,还向皇上告了假,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次皇上竟然是很痛快地就批准了,正好也省得自己再费一番口舌。
“那你们呢?独孤世子跟世子夫人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殷容疏笑着看向坐在殷泽沛身边的独孤介。
苏慕凡也是轻笑着开口道:“就一起去吧,我们还从来没有一起出去过吧,就当是去游山玩水了。”苏慕凡这一年多来心中一直压着一块石头,现在容疏回来了,她也想彻底放松一下,如果他们能一起来,自然是更好了。
南宫夏菡也是扯着王惜夜的手道:“去吧,去吧,一起出去玩儿多好啊。”
独孤介跟王惜夜对视一眼,“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至此,他们六人便是决定一起同行了,苏慕凡本来还想着让南宫霖夫妇也一起去的,南宫霖夫妇倒是没有跟他们一起去,说是让他们年轻人一起去玩儿,他们两个也好好放松一下,苏慕凡也只好作罢。
两天之后,他们几人便是出发往齐蓝国而去,距离归海承禹的大婚还有一段时间,一行人也是不着急,一路游玩。
宽阔的官道上,缓缓行走着一辆马车,马车里坐着苏慕凡、小澈儿、幻薇、南宫夏菡和王惜夜。而殷容疏、殷泽沛和独孤介则是骑马走在马车的前列。殷泽沛驱马接近殷容疏,满脸疑惑道:“怎么炎暝没有一起来?他不是跟你形影不离的吗?”在容疏的身边看不到炎暝,这倒是一件稀罕事儿。
“炎暝已经到了要娶妻的年纪了,在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耽误他呢?”殷容疏的心情显然很不错。
“什么意思?”殷泽沛尚且没有转过弯儿来。
“就是努力娶妻去了呗。”殷容疏笑道,这一年多以来炎暝也是辛苦了,一边寻找着自己的消息,一边还要训练着桐定山庄的弟子,现在也该是操心他的终身大事了。
“那仓爷爷呢?”
“在药铺里忙呢,他现在对凡儿拿回来的那个蛊虫比较感兴趣。”
而他们这样一个俊男美女的豪华阵容,一路上自然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当然也有一些不怕死的,比如,他们在入住一家客栈的时候遇到的一个当地富商的公子,平时也是骄纵惯了,去客栈吃饭的时候,在客栈的后院遇见了独自一人的幻薇,一见之下惊为天人,言语之间颇有些调戏的味道,见她一个女子孤身一人,便是色心大起,动起了手来,当然,幻薇是什么人,当即就把他的手腕给折断了。
本来也就是一个小插曲,幻薇回去的时候也跟殷容疏禀明了这件事,殷容疏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没想到就在不久之后,那位公子竟是带着一队人马过来的,而且这些人穿的竟是官府士兵的衣服,把整个客栈都给团团围了起来,就连当地的知县大人都亲自过来了,那客栈的掌柜顿时就吓得不轻,连忙跪在他们二人面前,“草民见过大人,见过曹公子。”这位曹公子在这里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他的亲爹在这里富甲一方,就连知府大人都要给他的父亲留几分面子,却不知今日他们怎么会来自己这里。
“把你们店里的客人都给本官叫出来!竟敢折了曹公子的手,本官看她是不想活了。”那知县大人颇为生气的样子。
“可是……”那掌柜的面上有些为难。
“可是什么可是,还不快给本官都叫出来,你想让你这客栈明天就关门吗?还不快去!”
“是,草民这就去。”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既然知县大人都发话了,自己也只能照着去做了。
不出一会儿的功夫,客栈里面的客人都是被小厮给叫了下来,虽然一些客人初下来的时候有些抱怨,但是已看到大厅里站了这么多的官兵,一时也不敢说些什么了。
那曹公子仔细看了看,气愤道:“没有那个女人。”
“本官问你,所有的客人都在这里了吗?你要是敢骗本官,小心你的狗命!”
“这个……还有几间房的客人没有下来。”那掌柜的战战兢兢道。
“呦,这几位面子还真是够大的,还不快去把他们给叫下来!没看到曹公子正在这等着呢吗?”如果这件事处理不好的话,曹老爷一生气,那自己损失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是,草民这就上去叫他们下来。”真是要了自己的命了,怎么这些人都这么难侍候啊?快步走到楼上,敲响了其中一间的房门,而这一间恰巧是殷泽沛和南宫夏菡的房间,其实下面的动静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也看到了他们带着官兵进来,只是不想离他们罢了。
“什么事?”殷泽沛不耐烦道,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
“知县大人请几位下去,还请几位不要为难小的,小的只是区区一介平民百姓,这客栈还想开下去,轻几位大爷就下去一趟吧。”
殷泽沛皱了一下眉头,走到房间门口处,把房门打开,那一脸惶恐的掌柜的就站在他们的房门处,看到殷泽沛开门,脸上立即挂上讨好的笑意,“爷您就下去一趟吧,我看您几位衣着谈吐也是不凡,但是那知县大人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你们下去一趟也免得惹祸上身,下的也安心。”
此时殷容疏跟苏慕凡从隔壁的房间走了出来,“行了,既然都这样了,那就出去一趟吧,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父母官竟是这般为虎作伥。”
而与此同时,独孤介跟王惜夜听到他们的谈话也是走了出来,今天幻薇说那件事情的时候,他们也都在旁边,心中已是猜测着八成是跟那件事有关,几人也便是一同下去了,当然还有幻薇也跟他们一起。
那客栈的掌柜带着殷容疏他们走了下来,忙是看着知县大人讨好道:“现在整个客栈的人都已经在这里了。”
“就是她!”在看到幻薇走下楼梯的那一瞬间,那位曹公子已经是眼喊愤怒地指向她。
那知县大人见这几位衣着品貌不凡,神色跟别的客人很不一样,他们几个都是很淡定从容的感觉,似乎并不在乎这样的场面,而那几人甚至坐了下来,这知县大人心中顿时觉得这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言语之间也是谨慎了起来,“不知几位的身份是……?”
殷泽沛本就不爽,语气也是差得很,“你管我们是谁,你把这些人都叫下来,究竟是想干什么?”
“你这是什么口气?怎么敢这么跟我们大人说话。”那站在知县大人身边的衙役说着便是拔出刀来,殷容疏眼中有冷色闪过,捻起桌上的一粒花生便是打了出去,他的动作快到,几乎没有人能够看清,但是那粒花生却是准确无误地打在了那衙役的手背上,那衙役吃痛,顿时就捂住手背痛呼了一声,而手中的刀也是掉在了地上。
那知县大人也是愣了一下,在心中仔细斟酌了一番之后,看着殷容疏他们道:“这位姑娘弄断了曹公子的手,我们得把她带回衙门审问。”
殷容疏冷笑一声,“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衙门提犯人,得这么大的阵仗了,而且这知县大人还得亲自出马,这位知县大人你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的吗?”
“你们少废话,这丫头把我的手腕给折了,我就是要把她带回衙门,不带回衙门也可以,我可以把她带回我家。”等自己把这丫头弄到了手,自己有的是办法治她。
“可是据我们所知,是这位公子你先对她动手动脚的,言语之间也甚是轻浮,这错应该是在公子才对吧,你应该庆幸她只是折断你的手腕,以她平时的性子,你早该身首异处了。”苏慕凡轻笑着开口道,这人还真是够臭不要脸的,明明是自己有错在先,还敢带着人上门来叫嚣。
“你一个女人你插什么嘴?”那曹公子一脸鄙夷地看着苏慕凡道。
他的话音刚落,殷容疏就已经站起身来,一步步逼近他的身边,那浑身上下散发着的令人感到万分压迫的冷气,让那曹公子和知县大人都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那些衙役们见状也不敢挡在他们面前,殷容疏一下扼住那曹公子的喉咙,慢慢地收紧,声音冷得不像话,“这天下没有一个人能这么说她,而且还是用这样的语气,你真是惹恼我了。”那曹公子已经呼吸困难,脸色也是憋得通红,渴望活下去的*让他努力地挣扎,而就在这时,殷容疏忽然放开了扼住他脖子的手,只见殷容疏迅速抬起那曹公子的胳膊,瞬间已经把他的手臂折断,只听得殷容疏冷冷道:“你应该庆幸,我的孩子在这里,我不愿意让他见到血腥,所以你的舌头才躲过一劫,否则的话,我会让你永远都说不出话来。”
那曹公子羞愤交加,手臂上的疼痛让他更加地愤怒,“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这么对本公子,我爹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就连知府大人见了我爹照样都得低头哈腰,你们就等着吧,本公子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
苏慕凡淡淡道:“想让他说不出话来,何须割舌头这么麻烦,我这里有一粒药丸,让他吃下去的话,他很快就会永远都说不出话来了,见效得很。”
那曹公子听了苏慕凡的话顿时脸色大变,看着身后的衙役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上,把他们都给本公子抓起来。”
那衙役也都很清楚曹公子父亲的势力,听了他的话,便真的要跟殷容疏他们动气手来,而幻薇已是持剑上前,这些官兵她一个人对付足以。
就在幻薇准备拔剑的时候,殷容疏轻然开口道:“罢了,人家掌柜的也是小本生意,把这里给人家砸坏了,见了血就不好了,以后人家的生意还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