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祈不是没见过漂亮的男人,她的师父君魅就是那种漂亮的让女人都会惭愧的男人,但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一个男人,他和她的前世样貌,简直像极了。
自从她穿越到古代以来,她的样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唯一和前世相像的就只剩下一双丹凤眼了。
这个男人就生了很好看的一双丹凤眼,此刻因为吃痛而变得湿润迷离,高挺的鼻梁宛如鬼斧神工的工匠雕刻出来的得意作品,连那薄薄的红唇勾起的弧度,都像极了当年的莲祈。
简直太像了,莲祈忍不住抚摸上男人的脸,她甚至有一种在对镜自照的错觉。
男人愣了一下,就看到莲祈的脸慢慢的贴了过来,贴得很近,他都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热气喷洒在他的脸上,朦胧了他的视野。
“好像……”莲祈叹息,一寸一寸的抚摸过男人的脸,要不是男人脖子上的喉结,那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了。
太近了……他都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不是那种女人身上浓浓的的脂粉味儿,而是淡到虚无缥缈,却时刻的萦绕在他的鼻尖,提醒着他这味道,和这个人的存在。
男人的目光变得迷茫,他昂起头,露出凸起的喉结,修长的颈子划出脆弱的弧线,这是一个好像殉道者的姿势,却像极了在索吻。
莲祈眯眯眼,能对一个跟自己九分像的男人下的了手的,不是神经病就是自恋狂。
恰巧她两个都不是。
“小美男,虽然我是喜欢男人的,但是我很有节操,初吻要留给未来媳妇儿的造吗?”莲祈很快就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捏着男人两颊的软肉,笑眯眯的道:“但是我不介意跟小美男你春风一度的,不过我从来只做上面那个哟。”
男人的目光立刻从惊愕变成了厌恶,不过厌恶里还掺杂着一点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东西。
男人猛地侧过头,不再去看莲祈,莲祈还想再逗逗男人,夜空之中却突然绽放了一朵绿色的小型烟花,那是她和慕容昭阳约定好的信号,莲祈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她拍拍男人的臀部:“春风一度什么的,还是改天吧,爷有事先走了,不用想我。”
男人还没见过莲祈这种表情严肃语气不着调行为流氓的人,放下就愣了,眼看着莲祈踏风而去,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脸颊一红,啐了一口,低声的道:“流氓胚子!”
由此可见莲祈塑造的浪子形象还是很成功的。
莲祈飞快的往他们住的地方赶去,临走之后莲祈给了慕容昭阳一个信号蛋,就是为了防止晚上有什么事情发生,好让慕容昭阳通知她。
她很快的回到了他们住的宅子,发现安静的不像话,只是进了院子才发现,堂屋的门开着,窗户也开着,屋子里一片漆黑。
莲祈手握着折扇,一踏进屋子里就闻到了淡淡的迷香的味道,她眉头一皱,发现风无齐睡觉的榻子上已经空无一人,被子掀开了一半,床单也耷拉在地上。
她又进了里屋,慕容昭阳果然也不在,被子像外间一样,被掀开了,她顿了顿脚步,发现角落里有浅浅的呼吸声,她掏出火折子来吹亮,走了过去。
角落里摆着一个立式大衣柜,莲祈眯眯眼,缓缓的打开了衣柜,淡淡的血腥味儿飘散,随之一个黑影倒了过来。
莲祈立刻把他接在怀里,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慕容昭阳,他脸蛋苍白,目光迷离,手里紧紧握着的匕首咣郎掉在了地上,他一把就抓住了莲祈的手:“风无齐……他们抓走了风无齐……”
莲祈抱住慕容昭阳,发现血腥味来自于慕容昭阳的腿上,大抵是慕容昭阳为了保持清醒等她回来,自己划出了伤口。
莲祈紧紧抱着慕容昭阳,问:“他们去了哪里?”
“对面……对面院子……”慕容昭阳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痛刺激的他又清醒了一些:“我看到了一个瘸腿的男人,他住在对面……”
“你睡吧……一切交给我就好。”莲祈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道,大概是到了莲祈怀里,慕容昭阳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只是哪怕在睡梦里,他的眉头都是皱着的。
莲祈改抱为背,带着熟睡的慕容昭阳出了院子,走进了对面的院子里,对面的院子里一片漆黑,就仿佛空无一人似的,莲祈闭着眼睛站在院子里,靠自己敏锐的五感,立刻发现了活人的踪迹。
紧靠着堂屋的屋子里,有三个人的呼吸声,风无齐,应该还没有事。
这小子,警惕心怎么这么差?不过一想,慕容昭阳都中了迷药差点被放倒,莲祈也就不稀奇了,如果说慕容昭阳是聪明有余,但是没有江湖经验,那么风无齐那小子就是既没有脑子也没有江湖经验。
莲祈背着慕容昭阳,一脚踹开了房门,然后就看到了这样一幕,风无齐被剥的赤条条的,挂在那里,而且看起来还在昏睡中,一个蓬头垢面的汉子手里拿着一把杀猪的剔骨刀,正在对着风无齐比划。
旁边的案子上都是凝固的黑色血迹,还有几根剔的干干净净的骨头,看形状,是人类的腿骨无疑。
莲祈听说过有卖人肉包子的黑客栈,倒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她眯眯眼,看看一旁龟着腰的老婆婆,再看看磨刀霍霍向风无齐的大汉,叹息道:“何必做这等买卖,也不怕将来下十八层地狱。”
老婆婆瑟缩了一下,汉子却一点都不怕,冷笑道:“都快要饿死了,谁还管死后会怎么样?小娘们,既然来了就一块儿留下吧,我正愁这小子浑身没二两肉,不够吃的,你们就送上门来了。”
大汉往前走去,莲祈才发现,他是个瘸子,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他没有逃离江南郡的原因了。
莲祈扫视了一圈这个不大的小房间,发现墙壁上很多斑斑点点,都是干涸以后的血迹,想必已经有不少人死在这个房间里了,而那些人……莲祈的目光变得有些诡异,想必此刻,都在这大汉和老婆婆的肚子里吧。
这么一想,莲祈突然有点想吐,不过更多的是感觉到悲哀,若是盛世,歌舞升平,谁愿意吃人呢?
“大抵你活的也很累吧……”微弱的叹息声随风而去,莲祈轻易的用手中折扇划破了大汉的脖颈,血哗的一声就喷了出来,洒在墙上,仿佛小孩子恶作剧的涂鸦。
老婆婆哀嚎一声,就扑倒在大汉的尸体上:“儿子!我的儿子……”
白发人送黑发人,很可怜吗?莲祈目光冷漠,那那些被老婆婆骗来,然后死在砧板上的人,就是活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