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沈远宁,沉浸在无边的噩梦里。
全身像是被巨石压着,总觉得自己那么清醒,却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韩玉瑾明明就在眼前,明明可以阻止泰王刺向她的剑,却什么也做不了。
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倒下,倒在血泊中。泰王依旧不罢休,拿剑斩杀着已经死去的韩玉瑾,沈远宁心头大骇,猛然惊醒。
“玉瑾......”
沈远宁翻身坐起,随后一阵眩晕感让他几乎再次躺倒。
陈月乔看他突然惊醒,吓了一跳,忙上前扶住他。
沈远宁慢慢回神以后,看到是陈月乔,满脸的担忧,以及她眼底映出那个虚弱苍白的自己。
“我睡了多久?”
“三天。”
陈月乔看到沈远宁皱着眉,又说道:
“大夫说你失血过多,我跟娘都担心的不得了。”
说着便呜咽的哭了起来。
沈远宁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随后问她:
“宫里有消息传来吗?玉瑾...她怎么样了?”
陈月乔默了默,斟酌着说:
“泰王手里有安王为人质,圣上不敢明目张胆的追踪,应该是派人暗地里跟着。”
沈远宁听完就要翻身下床,无奈身体虚弱,又是一阵眩晕。
“夫君,你要做什么,你身上还有伤...”
沈远宁打断她:
“我要去救玉瑾。”
陈月乔对这种酸涩痛楚的感觉似乎都麻木了,关切的对着沈远宁说:
“可是,你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啊!”
“月乔,玉瑾在泰王那里凶多吉少,我必须去救她。”
沈远宁挣扎着下床。陈月乔阻拦不住。
这时,沈夫人陆氏走了进来,方才她已经听到他俩的对话。沉着声音问沈远宁: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救玉瑾。”沈远宁倔强的说。
“圣上都不敢派人追踪,你去了又有何用?”
“正是因为圣上不派人,儿子才必须过去,万一...万一...”
沈远宁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似乎怕应验一样。
沈夫人看他毫不顾惜自己。厉声说:
“纵然有万一。你去了又有何用?沈睿,你有父母妻儿,你置身险地前可曾想过你的父母妻儿。可曾想过若你有个好歹,这侯府上下又去指望谁去?”
沈远宁双唇紧抿,沈夫人知道他主意不变,看了陈月乔一眼。吩咐说:
“月乔你先下午休息吧,我来劝他。”
陈月乔应了一声。便带着丫鬟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