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泉!”
三泉惊惧的进来,在门外已经听到了他们的争执,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这时听到沈远宁唤他,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待命。
“差人送月夫人回去,以后没我命令,不许踏进苍暮轩一步!”
随后冷冷的看着三泉:
“自己去领二十个板子,罚奉一年。”
陈月乔被“送回去”后,沈远宁坐在书案前发呆,整个人跟失了魂儿一样。
他拿起陈月乔写的诗稿,俯在书案上,悲痛难以自持,似乎流些眼泪,就能把这份痛楚流尽,就能把与陈月乔的这几年回忆忘掉。
或许,当初本不该娶她,让她嫁给长宁或是别的人家,就不会让她变成这样,这样一个做出有违道德底线的人。
沈远宁一连几日下了朝就直接回了苍暮轩,连陆氏都察觉不对劲了。
一番打探之下,才知道前几日他与月乔起了争执,在苍暮轩大吵了一架,怪不得这几日月乔抱病连门都不出了。
陆氏出于关心儿子的起居着想,看陈月乔如今有孕,韩玉瑾身子受损,至今都未恢复,先前的两房姨娘沈远宁已有一两年不曾让她们近身了,想来是不满意,便送了个模样标致的丫头去了苍暮轩。
韩玉瑾听到玲珑绘声绘色的描述后,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给儿子房里塞人,果然是天下婆婆的通病。
这陆氏也真是够了,还嫌他儿子房里不够热闹呢!
韩玉瑾还止不住想,下次再有穿越的机会,希望老天爷眷顾,让她穿成个男人吧!
玲珑在一旁看着韩玉瑾也不难过伤心,便以为她是想通了,不在意通房姨娘了。
韩玉瑾不是不在意,而是她能预料,那丫鬟估计在沈远宁那儿得吃瘪。
果不其然,晚上沈远宁看到苍暮轩里的丫鬟,就气不打一出来。
这个丫头是陆氏身边的,沈远宁也没有将怒气发泄到她身上,只是去了一趟世安堂,回来后直接做主将那丫头配了个小厮。
陈月乔听弄琴说起此事时,脸上浮起讥讽之色。
陈月乔心有所感,看着弄琴久久的不说一句话,弄琴被她看的心里发毛,也不敢说话,只是将头垂得更低。
“你下去吧。”
许久后,陈月乔才出言让她退下。
弄琴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退下了。陈月乔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几日以来,陈月乔一直在想沈远宁手里的那封信。
尽管字迹与自己的字迹一模一样,也绝不是自己所写。
韩玉瑾出事以后,陈月乔是写了两封信,一封给了陈家,是让大杨氏想办法将韩玉瑾的名声搞臭。
另一封是给了沈长宁,是告诉他,韩玉瑾为泰王所劫持,沈远宁又重伤昏迷,希望沈长宁能想办法救出韩玉瑾。
因为陈月乔知道,沈长宁前几年出去游历时,曾在江城结识不少游侠。陈月乔更知道,那次韩玉瑾撞破了自己私会沈长宁的事情后,沈长宁一直在寻机会。
这样的两封信沈远宁都没有拿出来,反倒是拿出了一封不是自己所写的信。
两封信都是弄琴与司棋送出去的,能了解自己字体的,也只有身边的几个人。
这几日,陈月乔无时无刻不在怀疑,谁是自己身边的内鬼?
当孙嬷嬷从外面进来的时候,陈月乔把自己这几天的疑虑都告诉了孙嬷嬷。
孙嬷嬷才恍然大悟:
“原来世子爷是因为那封信才恼了少夫人?”
陈月乔点点头,眉头微皱,面带愁容的说:
“若非是我身边的人,不会这样清楚我的习惯,那字迹模仿的一模一样,就连我自己都分不出来。”
孙嬷嬷表情凝重了起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陈月乔说:
“会不会芝兰院那边挑拨离间?表姑娘自小与您一起长大,肯定熟悉少夫人的字体。”
陈月乔摇摇头说:
“应该不是她。第一日夫君回来时还一切正常。到第二就冷漠中透着疏离,这肯定是夫君回来那天发生的,韩玉瑾那时候根本没时间去设计这一切。”
孙嬷嬷也是暗暗焦急,担忧的问道:
“眼下要怎么办?世子爷若是这样误会下去,你们的情分可就没了!”
听到孙嬷嬷如此说,陈月乔只是凄凄一笑。
情分已经没了!
在他能说出休妻的话时,他们之间的情分就断了个干净。
现在他的情,怕是都给了芝兰院的韩玉瑾了。
“嬷嬷,现在我身边信得过就只有你了,这段时间你看好了,看谁与外面的人有接触。”
孙嬷嬷点点头说:“我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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