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少！”

找到秦湛是在凌晨两点，等下人把小湛抱回来，人因为失血过多休克了，秦夺在看到满脸是血的小湛，一双腿都软了，腿都要跪下来，小脸惨白几乎没有呼吸。周围的空气骤然下降，他都没有勇气去看秦少的脸色。

秦若凡在看到满脸是血的小湛，浑身一颤，连带嘴唇都颤抖，哐啷一声，他整个人起身突然瘫在椅子上，双腿软的怎么也走不动，昨天小湛还乖乖喊他爹地，只一晚过去，怎么可能？他维持冷静的表情，可那双眼睛森寒阴鸷的吓人，所到之处都是风暴。他一步踩着一步走过去，很慢，每一步却都抖着脚步。脸色越来越惨白。

秦夺立马吩咐人把秦家的医生喊来。等秦少接过小湛，他匆匆瞥见秦少难看的脸色，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紧紧抱着人，就仿佛抱着最珍贵的珍宝。

等医生过来检查，幸好只是骨折失血休克了，接好骨，涂了一些药，秦夺一直看秦少的脸色，脸色有些白。

秦若凡听到医生说没什么事情，脸色不好反而更阴沉，把人喊进来。眼底带着汹涌的杀意：“给我查！把凶手查到！”

“是，秦少！”

秦夺突然想到那个女孩失踪，已经开始怀疑那个张小雪，可他还是不明白那个张小雪和小湛有什么仇恨，要害她的命，这一点他想不通，他知道现在秦少是怒的前兆。

“想到什么？”秦若凡冷冰冰的眼睛没抬。目光紧紧盯着床上的小人儿。耐心十足给小湛擦脸。

秦夺不敢隐瞒，把自己怀疑的事情向秦少说，顺便把之前那个张小雪骂小湛是野种的事情也一并说。

秦若凡起身走到秦夺跟前，冷眼就甩了一个巴掌，啪！的一声作响，响声响彻整个卧室，秦夺脸色一白，立即垂头认错。秦若凡冷冷一声：“秦夺，你也敢隐瞒我，你是什么东西？”

秦夺战战兢兢，眼底惶恐，知道小湛就是秦少的命根子，谁惹小湛都是死路一条。躬身惶恐回答：“是秦夺的错，请秦少处罚！”

这时候床上传来微弱软濡的声音，秦若凡听的清清楚楚，小湛喊的是爹地。他转身坐在床沿，眼底透着从未有过的后怕与恐惧。眼底疼爱尽显。摸摸小湛的小脸，眼底心疼，他看也没有看秦夺，冷声命令：“滚！”如果不是看在小湛的面子上，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人，包括秦夺。

秦若凡一晚上没有睡，目光紧紧盯着床上的孩子，一晚上没睡觉，眼睛里有些红丝，下巴也冒出一些青刺。

经过一晚上的照顾，小湛在第二天醒来，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她爹地憔悴的样子，乖乖喊了一声：“爹地！”

秦若凡见小湛醒来，冷酷的脸上立马变得柔和起来，修长的手摸着小脸，在结疤的额头停了一会儿。目光变得冷厉无比，稍纵即逝。唇边勾起浅笑：“想吃什么，爹地让人做！”

秦湛咬着小嘴，又大又圆的眼睛迷茫闪过：“爹地，小湛还活着么？”

秦若凡点头：“当然，谁敢伤小湛，爹地谁都不会放过！”

秦湛突然想到什么，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暗淡下来，软软的眼神一刹那变得阴狠，一闪而过。

“有事情和爹地说么？”秦若凡试探问道。

秦湛突然开口问：“爹地，杀人犯的意思是不是杀了人的人？”

秦若凡刹那明白，眼底通透，眼睛里软的一塌糊涂又心疼，薄唇勾起：“小湛觉得呢？还是觉得杀人有错？”

秦湛迷茫摇摇头。

秦若凡摸摸她的小脸，叹了一口气：“这世界上有太多残酷，你不杀人就只能被杀。这个世界上有莫名的恨，想杀你，只有自己变强，才不会被踩在别人脚底，小湛，记住，杀人没有错，以后谁敢动你，直接回击回去，别人狠，你得更狠，只有这样，别人才会怕你，杀人又怎么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世上笑到最后的从来都是强者！别相信莫须有的感情。人都有私心。知道么？”

秦湛刚开始还有些似懂非懂，慢慢的，她脸色变了，眼底除了冷漠还染上一些阴沉与狠厉。握起小拳头，点点头。

这一伤就是半个多月，秦湛变得越沉默寡言，直到一天，她爹地让她过去，她迈着小短腿，走到客厅，里面有嘶声大叫的哭声，她走近看到那个她所谓的朋友，张小雪浑身是伤，已经奄奄一息，小脸惨白无比。看到秦湛，估计是想求救，可嘴里的声音很低。呜呜的哭声和满眼的惧怕充斥在这个大厅。旁边两排都是黑衣保镖。

秦若凡招手让小湛过来，秦湛走过去，秦若凡把人抱坐在他腿上。把枪递过去给她，眯起眼睛挑着眉头：“知道怎么做了么？”

胖嘟嘟的小手握住枪低头紧紧盯着枪柄，沉默没有说话，眼底还有些迟疑。

秦若凡摸摸她的小脸，修长的手指轻轻在额头伤口摩挲几下，眉宇带着一股威严，透着漫不经心的语气：“忘了爹地和你说的？谁欠你就让她千百倍奉还！她狠你就得更狠！”

原本还有些迟疑的眼底慢慢冷漠起来，连带脸色僵硬冷漠非常，握着枪柄收紧，还是肉乎乎的手指已经有些泛白。她冷凝着脸，抬起下巴，目光落在地上不远处的女孩身上。眼底狠光毕露。枪口对准对方。

张小雪已经吓的脸色白，她拼命摇头，额头，鼻涕眼泪一直留，秦湛走下去，冷眼瞥着对方：“你明明说会对我好，却为什么要杀我？我讨厌你。”最后四个字说完，砰！的一声，子弹直接击中对方的胸口。圆溜溜的眼珠子对上那双恐惧的眼睛，眼底不谙世事的童稚慢慢褪去。变得越来越冷静。

秦若凡满意了，让人把尸体拖下去。秦湛扔了抢，转身扑到她爹地身上，抱住，疑惑问道：“爹地，我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还是要杀我？”

除了小湛受伤让他不满意外，这个女孩还是给小湛上了一节人性的课，这还是让他有些满意。揉着小脑袋，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爹地，以后小湛不要玩伴了，再也不要了！”

“好！”

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时光荏苒，自从这件事后，秦湛的感情越来越冷淡，大部分时间沉默不语，对于训练变强似乎有种偏执，原本加大的训练又翻倍加大。几乎每天她爹地给她西装，她都睡了。

秦夺虽然不说话还有些担心，这天，他在路上拦住小湛，慈爱又复杂看着这个孩子。摸摸她的脑袋：“小湛，夺叔叔给你找了几个很好的玩伴哦！”

秦湛想也没想就拒绝：“我不需要。”

秦夺脸色有些僵硬：“小湛，你这么小还是需要朋友的。多几个朋友就不会闷了。”

秦湛抬起下巴，眼底透着冷漠：“他们是不是又想来杀小湛？小湛不会给她们机会的。”说完从兜里掏出枪，一枪打在石头上，唇边勾起肆意又阴狠的笑容。

秦夺脸色有些僵，还想说什么，秦湛开口：“夺叔叔，小湛还要去训练，不能陪你说话了。”转身就要走。

秦夺没有办法，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小湛，你给妈咪打电话了么？你妈咪肯定也很希望你交朋友的。之前是夺叔叔没选好人。”

秦湛停下脚步，侧头一笑，这个笑容带着疏离也冷淡，很好看却没什么人气：“要是那些人会伤害小湛，妈咪也不会希望她们接近小湛的。”说完冷冷离开。

秦夺现在是后悔莫深，这孩子心里的结估计以后太难打开。他实在不希望又有一个秦少出现。秦少的一辈子他看在眼底。小湛应该有一个和其他孩子一样的童年。而不是在训练中越来越没有人情味，变得越来越阴沉。

晚上秦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眉宇有股小纠结，她觉得自己好久没有打电话给妈咪了，妈咪会不会生气不接小湛的电话呢？她想告诉妈咪事情，可是又觉得难受。夺叔叔说过小湛很可爱，怎么有人舍得害小湛呢？拿起手机，她还是忍不住拨通熟悉的号码。小心口特别的紧张。

顾墨袭见他乖宝一进浴室，手机就响了，接起电话。

“妈咪！”软濡的声音又软又清脆，似乎听声音就能看到对方的可爱。

顾墨袭大概猜出是谁了，眯起眼睛，眼底带着一股兴味。

“妈咪，小湛好想你！”

顾墨袭一向冷硬的心听到这么一句突然变得软和起来，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小湛么？”

秦湛听到一个不是她妈咪的声音喊她的名字，眼底立马锐利起来：“你不是妈咪，我妈咪呢？我要和妈咪打电话！”

顾墨袭勾起唇，看不出这孩子对乖宝这么依赖，他还真好奇这个孩子了，勾起唇：“乖宝现在还不在这里，小湛，你可以和叔叔说话。”

秦湛听到乖宝这两个字，乌黑的眼珠子迷茫了，难道这个叔叔是妈咪的朋友，她这么想也问了。

顾墨袭还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问他是不是他乖宝的朋友，薄唇勾起：“嗯！非常非常亲密的朋友！”他对自己有些诧异，没想到自己竟然和一个陌生的孩子也聊得下去。光听声音，似乎心就软乎乎的，除了对那几个孩子，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秦湛一听到这是她妈咪非常亲密的朋友，眼睛一亮：“叔叔，你真的是妈咪非常要好的朋友么？”

“嗯！”

秦湛对自己妈咪有非常强烈的向往，哪怕是她妈咪身边的朋友，她也有股莫名的好感，低头看着小脚开口：“叔叔，你可不可以帮小湛向妈咪说对不起，小湛这些日子太忙了，所以没有打电话给妈咪。”

顾墨袭对一个孩子认真说忙怎么听怎么有股笑的意味。点点头嗯了一声。

两人一对一答说了十几分钟，最后等挂电话的时候，顾墨袭还有些舍不得。等挂了电话，见他乖宝出来，他自己眼底都有些诧异。

“媳妇，你笑什么？”

顾墨袭表情有些奇怪，开口：“乖宝，那个孩子好像说要来找你！”

湛言诧异了一下，抿了抿唇，沉默没有说话。

顾墨袭揽着他乖宝，低头亲了一口：“别担心，乖宝，估计那孩子只是说一下而已，就算她想，她父母也不会让她来，我查了通话，这是国际通话。一个孩子从国外来B市，怎么可能？”

湛言心里有些不安，还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