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场内,张帆双目圆睁,喘着粗气,一脸怒气的看着李赐梁,只见他双眼充满血丝,脸上因为气极而显得苍白,他咬了咬牙,向众人喊道:
“我们不能再忍了,他们今天能这样对云岚,明天就这样对我们,如果我们不反抗的话,迟早都会慢慢死在他们手里!即使天无道,我们也可以反,更何况是这帮子畜生!让我们和他们拼了!”
说完振臂大喝一声:“杀!”
赵永听后身子大震,隐隐觉得哪里不妥,但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是否该去劝阻,就在这时,只见云岚抱住木头,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躲在张帆身后,披头散发的对李赐梁骂道:
“畜生!”
似乎被两人感染,拔掉了堵住勇气的塞子,此刻百姓们群起激愤,七嘴八舌的痛骂起来。
“对,这些畜生,不能放过他们。”
“我们人多,何必怕他们,和他们拼了……”
“冲啊!”
就在这时,突然从人群中爆发出压抑许久的呐喊,村民们受到鼓舞,不约而同的蜂拥而上,竟然率先向士兵们冲去,不过片刻,就和士兵们动起手来。
不过瞬间,两“军”便短“兵”相接,战况惨烈,动人心魄。
人群后面,赵永见到这番情形,面色巨变,此刻他即使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他狠狠地捏紧了拳头,脑中只有一个声音不停盘旋“出事了,出事了。”
中央,被士兵保护起来,一直不曾开口的李赐梁见百姓率先发难,微微一笑,晃着硕大的头颅对身边士兵道:
“事情比我想象的要顺利多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一直骂我,我还真想让这个张帆好好活着,好让他看看自己做的好事呢。”
他笑着摇了摇头,回首看向早就被士兵架住的赵员外,一脸温和的问道:
“赵员外,你怎么看?”
赵员外此刻心系百姓,见他们动手,内心焦急如焚,听到李赐梁发问,如同溺水之人遇到救命稻草一般,想要抓住。
他用尽全身力气从士兵手中挣脱,跪倒在地,连连叩首,痛呼道:
“将军!百姓莽撞,不懂事!还望将军高抬贵手,放了他们吧!我在这里向您磕头了!”
说完,磕头如捣蒜,由于用力过猛,鲜血很快就流了下来,染红了地面。
李赐梁目光一闪,叹了口气,蹲下身子看着赵员外,见他还在不停磕头,摇了摇手,示意士兵将他按住,不让他继续下去。
在这秋季风中,赵员外首次发现李赐梁的目光深邃的看不透彻。
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半晌李赐梁才苦笑一声,低声道:
“老头,其实你我同是苦命人啊,只是你们比我死的早一点而已,卫王残暴凶狠,此时故意让我犯下这等罪行,到时候肯定饶不了我,所以阎罗殿前,你要告,就告卫王吧,不要找我的麻烦了。”
说完他站了起来,抬头看天,只见天空晴朗无云,温和的阳光照在身上,觉得十分惬意让人觉得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难得的好天气啊。
李赐梁在心中不无感慨的想着。
就在这时,派往村子里的一列士兵分开人群,跑了过来,为首的径直跑到李赐梁身边,跪下行礼,朗声道:
“启禀将军,小人率人在村里细细的搜查一遍,并没发现半个人影!”
李赐梁听到以后,眉毛一扬,点了点头,对士兵道:
“吩咐下去,按计划行事。”
士兵应了一声,退后宣令去了。
李赐梁看他走远,回过头来,深深呼吸,脸上重新挂上阴冷的笑容,对赵员外道:
“老头,下辈子投胎,喝孟婆汤之前,一定要说清楚,宁投畜生道,不要赴卫来。”
说完,不再看赵员外的表情,甩了甩他硕大的脑袋,似乎要把脑中所有的情绪都甩出去。
正在这时,听到刚才的士兵声音传来:
“将军有令,如今叛民尽在此处,莫有疏漏,众位不必犹豫,杀光他们,杀死这些贱民之后,将军重重有赏!”
听到这个命令,众士兵全都哈哈大笑,齐声应道:
“杀!杀!杀!”
李赐梁听到这整齐的声音,眼中异芒闪过,他冷冷一笑,负手喝道:
“杀光他们!”
第一缕鲜血瞬间涌起,染红了绚日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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