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别跟你嫂子一般见识,她说着玩的。”唐大柱连忙和稀泥。
“哼,现在不得了了,连玩笑都开不得了哦,还好不指着你们二房过日子,要不然不是连站得地儿都没有。”武氏阴不阴阳不阳地说道。
“吃也堵不住嘴是不是?”老唐头狠狠地瞪了瞪老大一家,转头对唐二柱说道:“饱没饱,饱了的话赶紧回去歇着,后天就烦你跑一趟。”
“谈不上,让娘少诅咒咱家几次就行了。”说完,颇为潇洒地带着一家人扬长而去。
土坡村的春节真没意思,天寒地冻,除了皮得不得了的孩子不怕死地四处串门外,其余人基本都窝在家里,偶尔传来零星的几声鞭炮响为宁静的村庄带来几分生气。
写《西游记》到很晚,昏昏沉沉倒头就睡,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隔壁‘嘎吱’‘嘎吱’的床板响,难不成有老鼠?半梦半醒之间才想起原来是爹娘在做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
没有电脑、手机、电视,又没有繁重的活计,饱暖思□□,无怪乎每年开春有孕在身的人特别多。
“娘,别给我再穿了,都快裹成球了。”唐文翰颇为苦恼地说道。
景氏可不理会唐文翰的抱怨,劝说道:“儿子,咱不跟你爹一起去凑热闹行不行?你听外面的风呼啦呼啦的,别把你给吹跑了。”
“咱爷俩就去县城转转,马上咱就回来了。”唐二柱有些不满媳妇总想把儿子拘在家里,又不是闺女,搞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干嘛,早点见见世面比什么都强。基于这样的心理,在老宅时儿子闹着要去县城,他才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都是你,老引得儿子往外跑,这个天,县城有啥玩的,还不如呆在家陪娘唠唠嗑。”
“娘,我们走了。”害怕景氏再唠叨,唐文翰拉着爹的手急急忙忙地掀开帘子出门了。
夹杂着雪花的西北风一下子从颈部灌进去,让唐文翰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满目望去,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他们父子俩仍然没有做牛车,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徒步往县城方向而去,倒不是舍不得一文两文,而是大雪天的,坐着反而会越来越冷,还不如走着加速血液循环呢。
说真的,穿越来这个朝代,名堂没闯出一份,脚力倒是生生地练出来了。等站在沈府大门口的时候,父子俩的头上直冒热气。
有别于周遭人家大门上红灯笼、红‘福’字等喜气洋洋的景象,沈府那颇为气派的铜门上却挂着白布,唐文翰的心一下凉了半截,这下好了,别说成为座上宾了,哪怕想讨碗热茶喝,也会被轰出来吧。
唐二柱反而无知无觉,反正就是应爹娘的意思,过来瞧瞧光景,回去如实汇报就行,其余的他也没心思管,当然了,就是想管,也有心无力。
铜搭子叩门的‘当’‘当’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
“谁啊?”门房打开一道门缝,哈欠连天地问道。
“请问这是沈府吗?”
“废话,哪来的乡巴佬,大门上不是刻着吗?”门房不耐烦地说道:“有拜帖没有?没有就请回吧,最近咱们府上不见客。”
唐二柱实在犯不着和一个门房生气:“我们是来找贵府的三少奶奶的。”
“三少奶奶?我们沈府哪有什么三少奶奶啊。”门房低声嘀咕着,随即似猛然想起什么,不可思议地问道:“什么,你们是来找那位的?”
“什么那位这位的,我们是来找唐玉珠的,土坡村的唐玉珠。”
门房此时的瞌睡虫全跑了,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好一番打量了唐文翰父子二人,颇为怜悯地说道:“大过年的,你们还是别找不自在,赶紧走吧,被里面的看见了,没你们好果子吃。”说着,嘴角朝门里努了努。
“到底怎么回事,小哥,麻烦仔细说说。”唐二柱塞了几文钱过去。
门房掂掂铜板,脸上的表情真诚了很多:“具体的咱也不清楚,只晓得新来的村姑命硬克夫,成亲的第二天就生生地将咱三少爷给克死了。你说你们胆子倒大得很,咱府上的人还没去找你们,你们倒巴巴地送上门。”
“大过年的,我就行个善积个德不去通报了,你们快走吧,被人见到了,保准大木棒子伺候。”
“那唐玉珠呢?”
“走走走,我哪知道啊,克死了咱三少爷还想过什么好日子啊。”说完‘啪’地合上大门。
唐二柱懵了,再见到人家门上挂着的白皤,哪还不明白真假啊,再也不敢逗留拉着儿子就小跑着离开了。
唐文翰心中也是唏嘘不已,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不作死就不会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