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宝宝怎么样了?”
第二天一大早,谈老爷子就上楼来察看了。
光是这一点,顾念兮便看得出老人家真很担心孩子。
因为这两年,谈老爷子腿脚也不是很好,所以一般是很少走到楼上来。
可今天为了她家聿宝宝,老人家起了个大早就来了。
推门而进时候,谈老爷子身边刘嫂还端着一些东西,大概是宝宝和她食物。
“兮兮,你该不会一整晚都这样抱着宝宝吧?”
谈老爷子推门而进时候,就看到顾念兮一个人抱着聿宝宝靠床边上。
聿宝宝身上盖着,也不是被子。而是一件军大衣……
让谈老爷子和刘嫂都极为疼惜,是顾念兮眼圈下方那抹浓黑。
那典型,整夜没睡好模样。
“爷爷,反正躺下去我也睡不着,不如这样抱着他。这孩子可能难受,一整夜都睡不是很好。”至于这军大衣,还是顾念兮自己想出办法。
每次聿宝宝生病时候,他都喜欢趴谈参谋长怀里。像是发烧难受之类,他一般躲谈参谋长怀中就不会哭也不会闹。
所以当半夜看到聿宝宝还是被病痛折磨眼泪汪汪样子,顾念兮只能找来谈参谋长军大衣。
希望这衣服上带着谈参谋长味道,能让聿宝宝舒服一点。
奇迹,也这一刻出现了。
原本一边睡一边老是哭闹聿宝宝,盖上了谈参谋长军大衣之后,还真一下子就安静睡过去了。
“怎么不让孩子盖被子,你这样抱着手该多难受?”聿宝宝很重,寻常抱着这个小胖墩都很费力了。
而顾念兮竟然就这样抱着他一夜,这怎么能让人不心疼?
“盖他爸衣服,他就不哭了。”说到这时候,顾念兮又忍不住想,若是这一刻谈逸泽身边话,那该多好?
想到那个今年还没有见上面男人,顾念兮眼眶一下子就好了。
“傻孩子,这是怎么了?要是想小泽话,我让人去把他找回来!”
见到顾念兮眼泪都要掉了,谈老爷子也急了。
就像谈逸泽当初说,老婆自己还小,现还让她自己一个人照顾孩子,顾念兮一个人肯定很难受。
看着她一个人这样孤零零照顾着孩子,孩子一不舒服她一整夜都跟着掉泪没睡好,谈老爷子也忍不住想起自己年轻时候:老伴,你当初是不是也和兮兮这孩子一样,一个人照顾孩子时候总是会偷偷掉泪?
老伴,对不起。当初我只想着自己梦想,没考虑过你和孩子感受。
老伴,如果有下一辈子话,让我再次陪你身边好吗?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让我们孩子还有你伤心难过。
无疑,看着顾念兮此刻忍不住滑落泪,谈老爷子也有些后悔当初让谈逸泽走上这一条路。
倒是顾念兮开了口,安慰了他:“爷爷,这没什么,真不要让他回来,还是让他安心处理好那边事情,平平安安回家比较好。其实从没生孩子之前,我就知道当军嫂很不容易。既然嫁给了逸泽,我就要变得坚强。他不家时候,我要做好他后方有力支持才对,我不能关键时候拉他后退!”
说这番话时候,顾念兮已经将自己眼角上泪水给抹去了。
而让老爷子惊讶,不只是顾念兮刚刚说这一番话,还有她那抹坚定眼神。
那一刻,谈老爷子似乎看到了一个从未见到过顾念兮。这样顾念兮,坚强而勇敢,这样顾念兮,单纯而执着……
老伴,看来当初咱们孙子,真是没有选错人!
“这孩子……”看了顾念兮一眼,谈老爷子终只能摇摇头:“那你有什么需要,管和爷爷说,不挂是什么,爷爷都能给你们娘俩做主!”
顾念兮如此坚定不移想要做自己孙子后盾,他还能说什么?
他只是感觉到庆幸。
庆幸自己孙子,竟然也和他当年一样有福气。有这么一个会为他考虑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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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家大宅这边过不太平,凌家大宅同样也不是那么好。
自从除夕夜,凌耀带着一个年轻女子将一纸离婚协议送到凌母手上之后,这几天凌母几乎一天都没有给过什么人好脸色看。
“太太,这是凌二爷吩咐送过来早餐。”
这天,佣人又按照凌二爷吩咐,大清早将早餐送进了凌母卧室。
凌二爷知道母亲喜好,自然吩咐这些人送是自己母亲爱食物。
大户人家生活就是讲究。
连一顿简单饭菜,都准备比五星级酒店还要精致上许多。
光是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可凌母看到这些东西之后,一点好脸色都不给这些人不说,还直接将佣人端进来那些东西给直接扫落地上。
看着原本装盘子里那些精致糕点,此刻变成一堆烂泥似躺地面上,谁能心情好起来?
而这个始作俑者却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将东西给弄成一堆之后,这女人又躺回到床上。
“谁让你们送进来!给我滚出去!”
“太太,这可是凌二爷……”佣人试图解释着什么。
可床上那个女人却还趾高气昂指着卧室门口道:“给我滚出去!”
终,佣人只能将地上那些东西都给收了收,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要不是看这里帮佣能看到旷世美男凌二爷,有幸话还能和凌二爷说上话话,就算给她再多钱,她也不想这里受这样窝囊气。
再说了,这个老女人爱吃不吃,不吃拉到。
反正这浪费,又不是他们这些佣人钱。
将自己心里头积压怒火全部撒了不相干佣人身上,凌母还是觉得没有发泄够。
特别是想到自己儿子竟然是第一个劝着自己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人,凌母心里头就堵得慌。
将自己浑身上下收拾了一遍之后,凌母走出了两三天都没走出过房门。
本来是打算凌家大厅里坐一坐然后喝喝咖啡什么。
可一看到这茶几上摆放东西,原本稍稍降了一些怒火,一下子又被全部点燃。
“是谁又把这些东西给放到这里?我不是说过,让你们将这些东西都给丢了吗?”
凌母抓起茶几上摆放着那个文件,直接就丢到了地上。
然后,她便是一顿撕心裂肺咆哮。
能让凌母如此激动,除了凌耀签好离婚协议书,又有什么?
可上次凌耀送来那一份,不是已经被她给放进碎纸机里面了吗?
怎么又出现了一份?
难道,凌耀又带着那个女人堂而皇之来了?
光是想到这,凌母就浑身上下熊熊烈焰。
“到底是谁把这东西放这里!”
“太太,这个是先生早上让人送过来,说是放茶几上,让你醒来话就把字给签了!”
一个路过佣人正好听到了凌母嘶吼声,便解释着。
“他让人送过来就送过来,你为什么要听他话把这东西给放这里?我不是说过这些东西不要让我再这个家里头看到吗?你怎么就没有听进去,难不成你是死人?”凌母就是这样,自己心里头一有什么不舒服,就会将怒火都发泄到别人身上。
不管是对自己多亲人,她一直都是这样。
只是她并不知道,这么做久而久之,别人看到她都会敬而远之。
而面前她对这佣人态度便是如此。
第一次回答她问题就被如此严厉呵斥了一顿,你觉得这个佣人下回还可能回答她问题或者对她好吗?
答案,显而易见。
“太太,您误会了。先生说过不管你签不签字,他每天早上都会让人给您送一份签好离婚协议书过来,一直到您肯上面签字为止!”后为自己辩解了一番之后,佣人离开了。
而凌母则跟疯子一样,抓起摆自己面前咖啡杯就直接朝着地上给扔去。
掷出去一瞬间,那咖啡污渍便溅满了地面。甚至有些还溅她刚刚丢地上那份离婚协议书上面:
“这个天杀!”
当这咖啡杯陶瓷和地面相接处那一瞬间,瓷片散落一地。
与此同时,一个年轻女子正从外面缓步走进来。
正好,撞见了凌母撒泼整个过程。
看到散落了一滴陶瓷碎片和咖啡,女人眼眸里是一闪而过错愕。
但很,所有情绪都消失女人眼里。
踩着那双十几公分高跟鞋,女人扭着蛇腰,摇曳生姿走进了谈家大宅。
女人手上,还提着一个包裹。
看样子,又是打算这里小住一阵?
上上下下将从大门处走进来女人给打量了个遍之后,凌母继续低垂着眼眸,不知道想着什么。
其实,现她看来,这个陈蜜杀伤力已经为零。
就算她也给凌耀生了儿子,儿子还真是凌耀种又怎么样?
现那个男人神志已经被另一个女人给夺走了,这陈蜜又算是哪根葱?
如今凌耀和另一个女人发展势头,恐怕这个陈蜜还不知道吧?
不然这个女人怎么还会有这样闲情逸致到凌家大宅来“串门”?
见凌母只是扫了她一眼,干脆连前几次和她见面时候那大张旗鼓一争雌雄架势都没有了,陈蜜还真有些疑惑。
这个凌母,谁人印象中都是极为嚣张。
今儿个竟然看到她堂而皇之走进了她地盘,竟然还不发飙,难不成这老女人还是中了邪不成?
“哟,今儿个是吹那头风?”女人自顾自开口,好像也不奢望从凌母嘴上得到什么答案。
不过她陈蜜也不是看不懂凌母脸色,现这个老女人心情也很不美丽。
就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老女人怎么不动手将她给赶出去?
见到地上那些被咖啡泡了一半纸张之后,陈蜜有些疑惑。
终她放下了自己手上包包,半蹲下去将地上这张纸给捡了起来。
“这是……”
离婚协议书后?
当看清楚这张纸上面那几个大字还加粗字体之时,陈蜜脸上是看不出开心还是失落表情。
看着这女人脸上竟然如此平淡,凌母不禁泛起嘀咕。
奇怪,这个女人以前不是一直都将凌耀宠爱挂嘴边吗?
可现,她是怎么了?
按照凌母对这个女人了解,这女人要是知道凌耀要和她凌母离婚话,估计要高兴一蹦三尺高。
可这女人现却连一个笑容都没有。
莫非,这女人也知道凌耀身边现已经有了别女人事实?
想到这,凌母试探性开口:“你不要以为,他和我离了婚,就会娶你过门。再说了,我也不会那么轻易答应离婚。”
后面那一句,是凌母心声。
她为了整个凌家当牛做马那么多年,付出了自己青春和汗水,现凌氏开始走向国际,凌耀就像踢开她?
哪有那么容易!
“他不娶我,难不成还要将你给娶回去?要是这样话,那现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要和你离婚!”
踩着十几公分高跟鞋,女人继续摇曳生姿走到了凌母对面沙发上坐着。一边,还将她刚刚从地上捡起来纸张给放到了茶几上。
“连名字都签好了,这老头子性格可真是越来越急躁了!”扫了一眼这份离婚协议末端上面那个签名之后,女人如实说。
而这样一番话,已经让凌母黑了脸。
这女人竟然她凌母面前谈她对凌耀了解?
要抡起了解,这么多年来谁能比得过她凌母?不要忘了,她才是和这个男人同床共枕当了那么多年夫妻人!
“急躁?我看他现是只见人笑不见旧人哭!”所谓人,既是指那天凌耀带回来那个,也可以指代面前这一位。
不过陈蜜也不傻,她也听得出凌母嘴里暗含讽刺。
红唇一勾,她冲耳未闻。
不开口说话,凌母就绝对找不到奚落她地方。
看到这个女人竟然沉得住气,凌母自然不会这么轻轻松松放过她。
扫了一眼她刚刚放一旁那个行李袋,凌母又问:
“说说,今天带这些东西到我这边,是打算做什么?”
该不会是,还想要住进这凌家大宅吧?
“就是这两天暖气不是很好,打算这边借住!”女人说头头是道,不知道还以为她是这个家闺女呢!想过来就过来,想离开就离开,难不成这里已经成了她娘家?
“你该不会,将这里当成酒店了吧?我这里可不打算那些浑身散发着狐骚味女人!”
凌母嘴角上,仍旧挂着看似谦和而有礼弧度,但却让陈蜜恶心至极。
有钱人就是这样,明明嘴里满口都是硝烟,可却还是假惺惺维持着表面上和睦。
不过早呆那个老男人身边一年多了,陈蜜现也学会了他们这些人怪腔怪调。
见到凌母竟然讽刺自己是浑身散发着狐骚味女人,暗骂自己是狐狸精,她自然也不可能干呆着。
将自己裙摆捋平整之后,女人便笑了笑,对凌母说:“我可不是将这里当成酒店,我是将这里当成我自己家!”
带笑眼眸,实际上是**裸讽刺。
凌母是何等人也,怎么可能容忍了这样狐狸精她面前这么呛声?
“这里是你家?我看,你脑子是进水了吧!这里可是凌家大宅,是名门望族,怎么可能是你这样阿猫阿狗家!”
一改之前和女人光是笑着便都个你死我活架势,凌母此刻将自己不悦都搬到了自己脸上。
那挑起眉头,和冷哼,都明显是针对面前那个年轻女子。
就算凌母做到了这样,年轻女人也好像一点惧色都没有。
随意拨了拨自己头顶上金色发丝之后,女人又对着凌母笑道:“你可不要忘记,我也是为凌耀生儿育女过。再怎么说,我也算是这个家一份子不是吗?”
刻意忽略了凌母嘴上那些不堪称呼,女人才能做到前笑颜开。
不然,她真害怕自己会忍受不了凌母那张恶毒嘴巴,冲上去和她大打一架。
毕竟,现可是凌家大宅。她再怎么也需要安分一点,否则惹到了凌老爷子,谁也都帮不了她。
可这一番话,无疑又是对凌母**裸挑衅。
这女人竟然说凭着生了一个凌耀孩子,就想要堂而皇之进入这个家门。
她未免想也太过简单了吧?
“你以为,凌耀和我离婚就会娶了你,然后迫不及待跑到这里来住?”比起之前,凌母张牙舞爪和她比赛嘴皮子功夫时候,她脸上还要阴沉上几分。
“你就真那么有自信,凌耀会娶了你?”
连续两个问题,凌母有着咄咄逼人架势。
而面对凌母如此态度,陈蜜也有一时间说不上话。
“你别做你千秋大梦了!人家凌耀现不是还有一个比你还要年轻还要貌美吗?除夕夜那一天晚上,他还带着她过来拜见凌老爷子来着。我而且还带了一大堆补品过来,我看比起你,人家带过来像是来见家长!”
虽然将这些事实从嘴里头说出来,无疑是对她凌母内心又一次凌迟。
不过要是这话能戳一戳面前这个女人锐气,凌母也不认为不可。
“你说什么?老头子竟然除夕夜带着她回家?”
听到这个消息,陈蜜仿佛遭雷劈了一样。
其实前几天从老头子秘书那边死皮赖脸拿到了老头子和那个女人住址之后,她就跟了过去,一直忍到了天亮才敲门。
虽然那一天凌耀对她态度,让她有些失望。
但她仍旧傻乎乎以为,那只不过是凌耀一时生她气,生气她竟然还学着别女人玩跟踪这些手段。
所以,接下来几天她也学会了安分,安静角落里等着凌耀归来。
她想着,等这个老男人消消气了,还会回来找她。
毕竟现他们还有一个孩子要一起抚养,这个男人应该不会对自己那么无情。
甚至,她除夕夜那一天晚上,还亲手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就是为了等待这个男人会和去年一样,那一天过去陪着自己和儿子一起过年。
可等了又等,饭菜热了又热,终那个男人还是没有来……
从除夕夜过后,女人还一直都等。
可连续等待了这么多天,都没有见到那个老男人之后,这女人终于按耐不住了。
她来到凌家,就是以为那个老男人现应该是被凌母绑家中。
可谁知道,来到这里竟然得到这样答案。
那个老男人除夕夜,竟然是陪那个女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