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也不接话,只冷冷一笑,盯着皇后手中那朵粉红牡丹道:“这牡丹花开得倒好,只是粉红一色终究是次色,登不得大雅之堂。还不若芍药,虽非花王却是嫣红夺目,才是大方的正色呢。”华妃此语一出,众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又不好说什么。此时华妃头上正是一朵开得正盛的嫣红芍药压鬓,愈发衬的她容色艳丽,娇波流盼。
众人皆知,粉红为妾所用,正红、嫣红为正室所用,此刻华妃用红花,皇后手中却是粉色花朵,尊卑颠倒,一时间鸦雀无声,没有人再敢随意说话。
皇后拿一朵花在手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大是为难,华妃却甚是自得。我淡淡道:“臣妾幼时曾学过刘禹锡的一首诗,现在想在念来正是合时,就在皇后和各位姐姐面前献丑了。”
皇后正尴尬,见我解围,随口道:“你念吧。”
我曼声道:“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诗未念完,皇后已经释然微笑,信手把手中牡丹别在衣襟上,“好个牡丹真国色!尊卑本在人心,芍药花再红终究妖艳无格,不及牡丹国色天香。”见华妃脸上隐有怒气,遂笑道:“今日本是赏花,华妃妹妹怎么好像不痛快似的。可别因为多心坏了兴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