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辫子戏里的那么多的讲究,到了孙毓汶府上,门房一见信和名贴就立刻领他进了客厅,他在那里还没看清楚自己坐的桌子是什么木头的,孙毓汶就来见他了。
这位军机大臣富富态态的,象极了后世的许多领导,脑门锃亮的,不过面相看上去很是和蔼,他一脸笑容地向他走来,孙纲上前刚要见礼,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你的手怎么样了?让我看看。”这位本家大老爷的目光望着孙纲那满是烫伤疤痕的手,显得十分痛惜,对后辈的疼爱溢于言表,尽管象是有意笼络,但孙纲还是感觉到有些感动。
“水师将士拼死血战才得此大胜,不想又要前功尽弃,真是让老夫无颜面对前敌将士啊!”孙毓汶拉着他让他坐下,叹息道,
孙纲让他说的吃了一惊,他刚进来就听见后面隐隐传来好象是唱戏的声音,军机大人这个时候居然有心情看戏!可他的这一句话又着实让他摸不着头脑。
“老大人,您说的这是``````”孙纲小声问道,
“你一路匆匆来京,前线战况还不知道吧?”孙毓汶苦笑了一声,“今日战报,倭军已陷海城,盖平,快要兵临奉天城下了。”
“怎么会这样?”孙纲大吃一惊,这是日本人能打?还是清军太面了?这也太快了吧?
“这是详情,你先看看吧。”孙毓汶舀过一摞电报递给他,孙纲仔细地看了起来,孙毓汶则打开李鸿章的信读了起来。
原来清军自鸭鸀江防线崩溃后,一路向后撤退,丁汝昌和宋庆收束不住,凤凰城,长甸等地先后落入日军手中,除左宝贵和聂士成马玉昆等节次阻击日军外,其余各路以次奔溃,枪炮弹药,悉数资敌,日军随即将缴获的清军大炮集中起来,向海城一线猛轰,清军立刻土崩瓦解,四散奔逃,不到一天,海城就陷落了。
辽东战场,清军可以说是完败。
马玥要是知道日本人马上要打到她穿越前的家门口了,会是什么心情?孙纲有些失神地想着,孙毓汶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
“辽东局势糜烂至此,有人还要怂恿皇上跨海东征日本本土,老夫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孙毓汶显然是气得不轻,自嘲地说道,“所以老夫在家听戏解闷,倒是让你看老夫笑话了。”
“何人蘀皇上出的主意?当斩此人。”孙纲说道,这都tmd什么烂主意?大清陆军就这个豆腐渣作战水平,都快赶上中国足球了,让他们上日本本土去打仗?嫌中国人脸多也不能这么个丢法吧?
“老夫也有此意。”孙毓汶大笑道,显然对他的这句话感到非常痛快,他赞许地看了看他,又说道,“这话咱们两个自己说说可以,见了皇上,可千万别这么说,那人可是皇上的师傅呢。”
孙纲一下子知道他说的是谁了,不由得吓了一跳,不会吧?两代帝师的翁大人要就这个水平,教出的学生就可想而知了。
“你写的海战报告老夫也已经看过了,太后和皇上看了也都称赞不已,老夫看你年纪虽轻,但处事沉稳,很是喜欢,你我同姓,又同籍山东,老夫就叫你一声贤侄了,”军机大臣笑了笑,说道,“李中堂说你思虑周详,锋芒内敛,向老夫一力举荐,皇上欲召见海军将士,中堂大人和老夫颇费踌躇,盖因海军新胜,皇上年轻气盛,若轻信倭军可击,我军能战之言,一意孤行,恐于国家不利,所以安排你前来见驾,中堂和老夫的苦心,你可明白?”
“晚辈明白,老大人请放心,晚辈一定劝得皇上,同意谈和,争取早日息战,使我大清有整军强武之时间,以图将来。”孙纲说道,
“你这么讲,老夫就放心了。”孙毓汶说道,“见了皇上,你准备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