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云乾涵并不知道自己的笑声听在安嬷嬷的耳朵里有多么的诡异。
安嬷嬷担忧的看了眼自己主子,才默默的倒退了出去。
不多时云乾涵就听到了悠远而近的脚步声,而后门一开,国师琰身上特有的阴沉混杂着药的苦涩铁锈味道就直刺鼻孔。
云乾涵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口鼻。
这个动作看在国师琰的眼里充满了防备。
“安嬷嬷你和小桌子小凳子下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伺候了,我想和国师说点贴己话。”云乾涵侧了侧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直截了当的支走这福宁宫仅有的三个留守伺候她的人,连个理由都懒得找。
安嬷嬷有些犹豫,她也不是傻子,在后宫里这些年伺候,什么人没见过,什么手段没看过,她当然也知道国师琰和自家主子那些弯弯绕,暗地里对自己主子可是没少了下黑手的。
她如何能放心让国师琰和自家主子独处呢?
就是自己主子身体完好无损的时候,都斗不过国师琰,何况是现在……
“放心吧!别说国师不会在这里下手,就是她下手,你们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的哦!”云乾涵懒懒的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响起。
安嬷嬷这才冲着国师琰俯身行了个礼,放轻脚步离开了寝殿,随手还带好了门。
走出了寝殿,安嬷嬷就觉得事情不好,赶忙叫来了小桌子,让他快去告诉王喜,国师琰来了。
小桌子撒腿就往御书房跑,一路上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风度形象的。
而这边国师琰好整以暇的看着淡如芷水的坐在那,双眼没有焦点的朝着自己方向看着的云乾涵,眼中露出一抹赞许。
“你还真想要做个红颜祸水吗?”国师琰握了握拳头,出喀嚓喀嚓的声音。
“国师何出此言?小女子可万万担不起如此大的罪名。”云乾涵嘴上说着很是惶恐的字句,可声音却满是玩世不恭,你奈我何。
“你可知道自从你二次入宫,陛下为了你大兴土木的建了福宁宫,而后专宠你,前朝后宫陷入了严重失衡。陛下为了你的眼睛,寻来偏方,每日以与你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出生之人眼睛入药,鲜血为药引……”国师琰看着云乾涵那张自从在云浒关见到她,就一直带在脸上摘不下来的银色修罗面具,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纠结和矛盾。
她是玄武,她很清楚云乾涵真正的身份是什么,虽然现在强行阻止了她的记忆和力量苏醒,虽然神魂和真魂已经融为一体,但是因为*中毒而过于虚弱,自行进入保护模式,陷入了拒绝外力,自行调养的阶段。
可那毕竟不是长久之道,在她每日的饮食里,自己都小心的下了数量很小的欲融膏,让云乾涵身体一直处在中毒状态,而她身体里尚未苏醒的力量,会自动分出些力量保护身体不受侵蚀,以此来拖延云乾涵身体复原的时间。
只要云乾涵的身体稍有好转,她身上的契约就会自动连接,只要稍稍想一想结果,国师琰就浑身上下冒寒气。
她不是不知道自家尊上是个什么脾气,总是看着清清冷冷不温不火的,其实可是个傲视天上地下的,战无不胜的她,唯一一次失败,就是被她自己亲手栽培信任的弟子暗算。
从破除封印到至今一直都没有报仇,大概就是因为想要报答云乾涵解救之恩。
而自己现在的做法无疑是虎嘴里掏肉,连着尊上一起都算计了。
尊上身上的伤没有痊愈,又被云乾涵单方面切断了契约的联系,为此尊上现在只能在自己的空间里。
尊上的空间和正常的空间时间流逝是不同的,尊上的空间里一年对于现实时间的一天……
如此长的时间,尊上已经在空间里过了几百年,身上的伤应该也好的七七八八的。
只要云乾涵的身体少有起色,尊上一定会强行连接契约,只要契约联结,尊上就会离开空间找上自己,说不定看到时候这武世皇朝就会因此而受到灭顶之灾。
已经在云乾涵身上用了欲融膏近一年的时间,云乾涵的身体对欲融膏有了抗毒的能力。
用量不能在继续增加,若一个不小心用量太多,激了云乾涵身体里的力量苏醒速度,那这么久做的就前功尽弃。
武则天又为了能治好云乾涵的眼睛,不惜和黑鸟要了妖法驱除云乾涵眼睛的毒素,不惜在民间让黑鸟四处抓和夜卿若同年同月同日生同时出生的人,让云乾涵以此为食,以血为药引,加上龙涎草熬制成解百毒的灵药。
民间一片恐慌,四处流传着有妖怪抓人的传言,甚至还有人说亲眼看到了晚上有个怪物抓走了孩子。
朝堂上更是因为武则天对云乾涵偏爱一片微词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