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该起了。”安嬷嬷掀开床榻的幔帐,将因为初春,屋子里虽然燃着炭火,却依然算不上多暖和,就是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的云乾涵用披风包了个密不透风,才将还紧紧地闭着眼睛不肯睁开眼睛的云乾涵扶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穿好素白的锦靴,而后让旁边捧着水等着伺候洗漱的小宫女,将洗漱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将炭火在燃的旺一些,同时自己将温度刚好的手炉放入了云乾涵手里。
云乾涵眯着眼睛脸上尽是睡意。
“安嬷嬷,天还没亮呢!急什么?”云乾涵困的一直打着哈欠,昏昏沉沉的好像随时说了这句话就要在睡过去的样子。
“娘娘,不是嬷嬷叫你起的,是陛下去上朝的时候,吩咐让娘娘之后也起身,今天各宫的娘娘要前来给娘娘请安。娘娘这会正殿的妃位以下的各宫小主都已经到了。”一个昨天晚上才从武则天身边调遣过来的小宫女跪在地上,双手捧着洗漱的托盘。
云乾涵迷蒙着眼睛看向了跪在地上捧着洗漱用品盘子,低眉垂目穿着只有上阳宫贴身伺候武则天的宫人宫女,才会穿的天蓝色宫装看起来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宫女。
“你是?”云乾涵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没有什么形象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看着那个替安嬷嬷回自己话的小宫女。她记得昨天和武则天说了御医被边疆苗族收买之后,就说了没几句话睡去了。
临睡之前,武则天说福宁宫太冷清了,伺候的人也太少,实在不像是个妃子宫里该有的样子。
貌似说让王喜调派几个得力的人过来伺候来着。
看着宫女说话的样子,可不像是个普通的宫女,倒像是个掌事宫女。
“回娘娘的话,陛下在奴婢来福宁宫伺候的时候赐名,紫巧。”宫女说着在地上跪趴了几步,将手里洗漱的托盘高高举过了头顶,高度刚好是安嬷嬷伺候云乾涵洗漱顺手的高度。
“呵呵,紫巧……”云乾涵睁开了一直半眯着的眼睛,懒洋洋的重复了地上那个自称紫巧的话。这个女人怕是并不只是个所谓的什么宫女啊!
来自己这里做个宫女,还要赐个名字,是暗卫其中之一吧!
容貌虽然算不上上成,却也是个小家碧玉。
武则天对自己还真上心,看自己给紫寻起了个名字,然后给她起名紫月,她给自己送了个宫女,也跟着以紫为,喜欢这个乖巧讨喜?
哎!武则天的一片好意,自己怎么能不领情呢!
反正自己在这宫里要做什么,的确还真的是需要个武则天身边的人。
有这么个人,做起什么来倒也方便。
不过让各宫妃位以下的人都来给自己请安,那淑妃狄乐舞呢怎么办?据说在自己入宫之前,这后宫里就有个不成名的规矩的,晨起后宫里的妃嫔都是要去淑妃的翠竹苑请安的。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给自己这里留了平日里她身边的人,现在又让各宫来这里请安,是要给自己立威?
云乾涵将口里的薄荷漱口水吐在安嬷嬷递过来的陶瓷罐子里,没用安嬷嬷伺候,自己随手拿起了紫巧高高举起托盘里放着的手帕,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薄荷水。
手里的丝帕刚刚放回了紫巧端着的托盘,安嬷嬷就从旁边拿起了棉布帕子沾了些盆里泡着梅花瓣的洗脸水,给云乾涵擦了擦脸和手。
“安嬷嬷,你每次这样,我都觉得自己像个手脚不能用的废人耶!”云乾涵撒娇的笑着,自顾自的用双手捧起了水,洗了几把脸之后,从安嬷嬷手里拿过了棉布帕子,擦了擦脸,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天天洗漱都是一种名为折腾的折磨。
紫巧见云乾涵终于洗漱得当,将手里的托盘回身给了个小宫女,从小宫女的手里重新端过了个新的托盘,不过这回的托盘里则是放着各种饰,和给云乾涵护肤化妆的东西。
云乾涵看到托盘里的东西,面具下的脸就是一怔。
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自问自己入宫的日子也不算是很短了。但是这些东西,自己可是从来没见过的好么?
这是要自己化妆?
不过自己现在戴着面具啊?
怎么化妆?
还有那些金光闪闪晃瞎人眼睛的饰又是怎么个回事?
要自己去做个珠宝展?
开什么玩笑?